秦沛笑骂:“放你妈的屁,少他妈挑拨我们兄弟感情,西平哥从不夺人所好!”
卓远无情戳穿他:“这就从谭二变成西平哥了,你丫这么怂的吗?”
众人狂笑不止,原本清净的角落一时间比舞池还吵,简直呆不了人。
谭西平找到了烟盒,捏在掌心,和众人招呼一声,提脚便走。
一进后门的狭长过道,喧嚣声骤减,壁灯幽幽,在暗红色地毯上投出他模糊的影子。
先抽出一支烟咬在唇间,再去摸火柴盒,抵开一看却是空的。谭西平垂着眼,半晌咬着烟兀自笑了。
笑完微一侧脸,细白笔直的小腿已经走进他的余光中。
随着裙角晃动,空气里浮起似有若无的香气,很淡,不经意飘过鼻尖,待要仔细去闻却又没有了。
勾得人想要一探究竟。
换做平时,他大概会享受这种男女间荷尔蒙交锋带来的轻松愉悦,但今晚他有点烦了。
“有事儿吗?”
谭西平直视那双清盈盈的春水眼,轻笑开口。
声音是一如既往的好听,京腔中的儿化音明显,很具他的个人特质。
只是温缱曾听过他在夜深人静时的缱绻低语,见过他的温柔,更能体会到他此刻的疏冷。
她轻轻摇了摇头。
没事,只是想见见你。
从谭西平的角度看过去,壁灯幽静的光恰巧落入她眼中,春水微微荡开,两粒眸子水雾雾、湿润润的,半分委屈也能放大至三分。
不可谓不动人。
被这样的一双眼睛望着,谭西平心底那股烦腻平白消减大半。
剩下的一半已不足以让他开口说狠话。
他是想告诉她,别这样看他。
尤其是站在别的男人身边时,就别用这种眼神看他了。
好像非他不可似的。
转头移开了视线。
烟蒂被他咬得有些发软,想抽又没火,想丢又不舍,一时间倒成了个麻烦。
和眼前这人一样。
他正晃神时,白裙一晃,人几步就到了身前。
幽香猛地放大,直抵鼻腔。
还是那股熟悉的甜橙。
谭西平微眯了眼。
嗤的一声,火光腾起。
温缱捏着点燃的火柴,小心递到男人唇边。
还是多亏他,温缱才养成收集火柴的习惯。刚在桌上看到一盒,随手就装了起来,没想到此时派上了用场。
否则她真不知道该怎么不着痕迹地突破他的疏离。
她贴得有些近,橘红色的小火苗在她眼底轻盈跳跃,明亮异常。
谭西平一时有些怔,等反应过来时,他已抬手拢住那抹火光,低头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