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玳:“大家不要信她!只要是毒,就一定有解决的办法,蝶衣,你相信我!我可以救你!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蝶衣的眸光十分暗淡,她有气无力地望着沈玳,说话时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沈玳……是我……不想活了!”说完,她又提起春娘,将暗器缓缓推进了她的脖颈:“说!你的幕后指使者,是谁?”春娘:“蝶衣……你冷静呃……我说,我说……他是……梁呃……”突然,一把不知从哪里飞出的暗箭猛地蹿出,贯穿了春娘的喉咙!沈玳再也顾不得其他,她转瞬来到蝶衣的身后准备将她带离这个危险的地方,谁知无论她怎么拉,蝶衣都一动不动。沈玳:“蝶衣!跟我走啊!”蝶衣目光决绝地回望着身后湍急的河流,即便现在她如此渴望地想要跳下去,但她的身体早已经不属于她自己。真是可笑,肚子里的那些恶心的蛆虫,就跟以前的自己一样,如此迫切地想要活着!蝶衣双眼空洞无神,她只是面无表情地说了句:“沈玳,杀了我吧!”沈玳:“蝶衣,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我可以救你!我保证!”这时,蝶衣的眼皮一跳,突然盯向了沈玳的后方,就在沈玳还没反应过来之时,她已经冲过去抱住沈玳转了半圈。刹那间,她如瀑布般的黑发披散下来,被微风吹起,洋洋洒洒地漫天飞舞。蝶衣那张无比苍白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抹笑意,嘴角的鲜血如柱般流出,那抹嫣红在她的脸上显得格外醒目。她缓缓转过头去,看向那无尽的淮河水,她道:“你听,有孩子的声音!”“咻咻咻”四五根箭羽尽数蹿出刺中了蝶衣,她又回头望了眼沈玳,随即奋力推开了她,而后快速朝那淮河奔去。只见她纵身一跃,身体在淮河水里溅起一阵不大不小的水花,之后,便看不见她的身影了!“蝶衣……”沈玳扑在岸边呼喊,她知道,这一去,她再也回不来了……道州城积善堂外原本就排着长队,此刻更是人山人海,人们摩肩接踵,队伍如长龙一般,往来之人络绎不绝。几个童子跑来跑去,恨不得自己能长出三头六臂,然而即便他们如此拼命,每天还是要一直忙到深夜,却依旧没办法把当天的活儿全部干完。造成这一切的根本原因,就是赵大夫能解幽同的名号,已经广而传之。药童依稀还记得那日,临近午时,路上没有什么行人,早上的病人已经打发完了,赵大夫也刚用过午膳,正在偏房休息。因为他要守着铺子,所以没睡,百无聊赖之际,他便低着头拨弄算盘,计算今天的花销,在午后温暖的阳光照射下,一个十分憔悴的女人迈步走了进来。“姐姐,您要看病还是抓药呀?”药童一如既往地问着。“赵大夫呢?”药童见女人神色恍惚,头发凌乱,除了憔悴点,似乎看不出有什么病,想来定是哪家精神错乱的小姐,来找麻烦的。于是他便继续低下头拨弄着算盘,满不在乎地答了句:“赵大夫还在休息呢,你去隔壁看看吧!”可诡异的是,等他再次抬起头来,女人已经消失不见了。药童不自觉地摸了摸脑袋,还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好巧不巧这个时候师父醒了,还吩咐让他去端两杯茶水过来。两杯?药童狐疑地倒了茶随即走进了房间,这才发现刚刚那个面容憔悴的女人此刻正端坐在师父的面前。而师父手中拿着的,正是女人刚刚捏在手中的信纸,只见师父爱不释手地将那封信纸放在手中仔细揣摩,直到最后,他竟忍不住哭得泣不成声。沈玳:“赵大夫,可是这个药方,有什么不妥之处?”赵大夫擦了擦他那布满沟壑的脸,依旧止不住地痛哭流涕:“沈娘子……你若是……若是早一天……再早一天出现……”“迟来的,又何止是它……”沈玳怅然若失地说着,随即道:“我想看看李顾瑾!”赵大夫:“好,我领你过去…”沈玳:“赵大夫,不耽误您的时间了,我自己过去。”说罢,沈玳便起身来到后院,随即独自一人走进了密室,她缓缓抬眸,看向那躺在床上的李顾瑾。他似乎正在做噩梦,双眉紧皱着不断摇头,就连额头,也布满了汗珠。沈玳从腰间取出一张手帕,随即坐在床前,仔细地替他擦拭着脸,她一边擦拭,一边将法力注入其中,没过多久,李顾瑾的表情也缓和了不少。正在这时,密室的门被人打开,沈玳身形一顿,朝外看去。只见吴尧庞大的身躯从密室刚打开的缝隙里钻了进来,他小心翼翼地专注于手中的药碗。满满的黑色药水在碗里摇摇晃晃,呼之欲出。虽然得不到晋王的回应,但吴尧还是自顾自地说道:“晋王殿下,我给你送药来了,赵大夫说,再过三日,你一定能……晋王……您醒啦!”“呃……”李顾瑾苍白着脸,挣扎着缓缓坐起,一个东西也从他的肩头滑落了下来,他狐疑地捡起那张手帕放在鼻尖处闻了闻,随即默不作声地又将其收进了袖口。“晋王殿下,您小心……欸?这手帕是……”李顾瑾没有答话,只神色肃穆地说道:“把这几日发生的事情,一并说来!”:()食在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