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将所有的秘密都带进坟墓里,永永远远的藏好了。阿瑾是我最在乎的人,也是我最爱的人,他就该活在太阳底下,灿烂的笑着,幸福快乐。只要他能好好的,我做的一切都不算白费,我所背负的也都是值得的。……——x年12月20日——医生说我的病情稳定下来了,给我开了很多药,只要按时吃就会好起来。最近再也没有遇到意外,他说他放过我了。或许,我病好了以后可以过上自由的生活?那一天到来的时候,我一定要去找阿瑾,跟他说对不起,让他原谅哥哥的不辞而别。……白纸黑字,触目惊心,倒映在余瑾的眼底,泅开了一片浓雾。他不是第一次读这本日记了。是的,这本日记就是他判断余格是他杀的主要原因。他日记里的「他」以及「那群人」就是杀害他的凶手。但是一个有严重抑郁症的人的日记有多少可信度呢?警方根本不会看一眼吧。余瑾将所有的东西都收好,放回原地,然后锁好了箱子。他揉了揉疲惫不堪的眉心,走到了吧台前,给自己调了一杯酒,一饮而尽。丁拾发消息过来确认:明天几点去接你?余瑾眨了眨酸涩的眼睛,回道:八点,我等你,经纪人那边催得急,所有的事情只能在今明两天之内完成。丁拾很快回复:没问题。看了消息之后余瑾就随手把手机扔到了一边。头有点疼,看来今天晚上可能睡不了一个好觉了。余瑾下意识的想去摸安眠药,但没摸到,这才想起来今天早上收拾行李的时候没有带。他从高脚椅上走下来,走到了酒柜前,拿了一瓶白酒出来。白酒和红酒混合,可以让人较快的产生醉意,只要饮用适度,把量控制得精准一点,可以达到他想要的安眠效果。余瑾心不在焉的将两种酒等比例注入了高脚杯里,轻轻摇晃了一下,旋即一饮而尽。坐了一会儿后,他没感到醉意,反倒是胃部有火烧般的灼热感。大概需要一定时间发挥作用吧。天色已晚,余瑾打算先洗个澡,再好好的睡一觉,为明天的行程做准备。他走进浴室,放好了水,洗了个澡,出来的时候他感到胃部的灼热感不仅没降下去,反倒有愈演愈烈的趋势。落地镜里倒映出他此时的模样——脸色苍白得吓人,甚至可以透过皮肤看到青色的血管,额头上隐隐有薄汗沁出,嘴唇上半点血色都看不见。怎么回事……他难受的屈着身体,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腹部。余瑾闭了闭眼睛,感觉自己全身上下所有的神经全都被胃部传出的疼痛侵占了。刚刚喝的酒有问题吗?他靠着墙壁的身体因为无力而慢慢的瘫软下来。敲门声就是在这个时候响起来的。余瑾强迫自己打起精神,睁开了眼睛,他攀住墙壁,借力走到了门口:“谁?”门铃声依旧不依不饶的响着,一道声音在门外响了起来:“你好,酒店服务生,麻烦请开一下门。”这声音有点耳熟。余瑾迷迷糊糊的这么想着,但大脑因为持续不断的钝痛而反射弧变得有点长,他甚至忽略了自己并没有叫任何的客房服务这个事实,手就下意识的伸到了门把上,打开了门。一道人影迅速的闪了进来:“亲爱的,半天没见,有没有想我?”余瑾在被汗水浸湿而变得模糊的视线中看清楚了进来的人的脸——顾南渊。过了几秒钟他的脑海里才跳出来剩余的几个字:这人简直阴魂不散。他看着他,半天,才问:“你怎么来了?”但是问完之后又觉得这句话根本就是一句废话。而且在飞机上的时候他已经问过同款问题了。顾总要是想真心实意的找某个人,真的能够不遗余力的制造「各种巧合」。尽管他们都心知肚明并不是。顾南渊一眼就看出来他的不对劲,当即也不花言巧语了,立刻伸手抓住他的手臂,将另外一只手贴上了他的额头:“别动,你的脸色很差劲。”顾南渊的手很温暖,干燥,贴在额头上很舒服。但是余瑾还是躲了一下,做出闪避这个动作的下一秒,顾南渊的脸色就沉了下来,直接弯下腰,将他整个人横空抱了起来。余瑾睁大眼睛:“你……放开我!”顾南渊并不顾他的反对,快步走到了床边,把余瑾放到了床上,给他把被子盖好了。要如果不是疼得厉害,余瑾真的会把这个人打出去。从堂而皇之的撬他门锁到假装酒店服务生骗他开门,顾南渊的花样简直多得用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