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艺明不认识阿定,见他是个小孩子,说话也不防备,和几个狐朋狗友嘻嘻哈哈地,就把阿宁的事情当笑话讲了出来,甚至还向几个人吹嘘自己如何手段高超,哄死了人还让人对他感激不尽。有个朋友稍微有点良心,说他做事太过分,马艺明还理直气壮地说自己又没有杀人,是阿宁自己要死,只听说杀死人犯罪,没听说过哄死人犯罪的。
阿定得知真相后,怒气冲天,去厨房找了一把刀就要去找马艺明报仇。但后来一想,马艺明人多,自己去了未必能讨了好,而且饭店老板对自己不错,自己这么做,肯定会影响饭店老板的生意,咬着牙把这口气咽到了肚子里,只是把马艺明的车号记到了心里。
第二天一早,阿定请了个假,就怀揣着一把刀来到了马艺明家小区门口。等了一天,到了晚上,终于等到了马艺明开车出门。
车子出门刚一拐弯,阿定就冲了出去,“哎呀”一声倒在了车前。马艺明以为是碰瓷的,下来就要打阿定。阿定趁机跳起来,抽出刀就扎向了马艺明的胸口。
阿定因为经常在小区门口转悠,早就被保安盯上了。今天阿定一来,保安就注意到了他,后来看他倒在马艺明车前,保安就过来了,正好看到阿定拔刀。
阿定人小,以前连鸡没有杀过,见保安过来,心里一慌,动作就慢了,保安趁机一脚踢到了阿定胳膊上。阿定胳膊一麻,刀子飞了起来,只在马艺明的额头上划了一个口子,阿定就这样被抓了起来。
阿定被抓起来了,警察局后来一查,他还不到十八岁,没办法判刑,而且马艺明伤也不重,关了几个月后就放了出来。
阿定出来后,回了老家。结果刚一进村子,村里的老人看见他就流下了眼泪。阿定一问,才知道自己被抓起来后,警察通知了自己的父母。父母一听女儿已经死了,儿子因为杀人被抓了起来,老两口不懂法,以为阿定这下也活不了了,万念俱灰之下,两个人就一起寻了短见。
阿定自此没了亲人,学校也没法上了,从此在社会上打工。阿定觉得自己这一切都是因为马艺明造成的,杀姐害母之仇,此生必报,于是就又来到了马艺明所在的这所城市打工,想着找机会杀了马艺明。时不时的还去马艺明的小区外面转悠,但小区的保安都认识他,所以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动手。
杨天宇和婉儿到了以后,按照阿宁的述说,找到了马艺明家的小区。婉儿装作一个女学生,就去向保安打听马艺明在不在这个小区。
保安经常见女孩子来找马艺明,以为婉儿也是一个被骗上当的,拐着弯劝她不要来了。后来见婉儿不听,就隐晦地说起马艺明身边女人很多,还有一个被他害死的女孩子弟弟想要杀他,希望婉儿能听进去。
婉儿一听,这说的不就是阿定嘛,就问保安知道不知道阿定在什么地方。正打听呢,阿定又来小区外面转悠,保安就指着阿定告诉婉儿就是这个小孩子。
婉儿大喜,感谢过保安后,和杨天宇一路尾随阿定。在一个偏僻路口,两个人拦住了阿定。
阿定以为杨天宇和婉儿两个人是马艺明找来的,吓得扭头就跑。但他怎么可能跑得过杨天宇和婉儿,婉儿两步就追上来,问他想不想给他姐姐报仇。
事情说清楚以后,阿定就跟着杨天宇和婉儿来到了风清堂。
我问阿定:“你现在有没有什么打算?我给你几条路让你选择,一是跟着我学艺,但是你现在年龄有点大了,学艺很难有所成就;二是继续上学,这个就需要你回老家才可以;三是我给你找个工作,你从今开始自力更生。
阿定想了想,说:“我还是找工作吧,上学要花钱,我总不能问你们要钱吧,而且上了学找工作也不容易。学艺我也没有那个灵性。”
我说:“这样也好,我就在本地给你找个工作,你没事也可以来看看你姐姐。”
事情定下来,我就带阿定去找朱国庆,让朱国庆在他公司给阿定找个工作,上次帮朱国庆处理棺材板的事,没有收费,他还欠我一个人情呢。
朱国庆一听说阿定是阿宁的弟弟,马上答应了下来,让阿定跟着塔吊司机学习,够了十八岁就可以考个执照。并且告诉阿定,没事了就来自己家里帮自己干点家务,每个月给阿定开八千块钱。
八千块在我们这不是个小数目,朱国庆这么做,完全是看我的面子。
安置好阿定,我回去告诉了阿宁,然后问阿宁,“现在你弟弟的事也解决了,以后我会让朱国庆多关照他的,现在你是怎么想的,什么时候去找马艺明?”
阿宁支吾了半天,说:“看师父什么时候方便吧。”
我一看阿宁这样子是不想离开风清堂,正想告诉她我不会赶她走,去留由她决定。胡琳插了一句嘴,“不言,我有事想给你说。”
我一听,想起杨天宇和婉儿出发的时候胡琳就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问她:“什么事啊。”
胡琳说:“我打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