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听被吓了一跳,手匆匆从柯温哲手里收回来,脸颊是和手心完全不同的滚烫。柯温哲却坦然,还问她:“怎么了,有静电?”“有有有。”秦听为掩饰慌张无措的神情,煞有其事地点头,“我被电了一下。”“这样。”柯温哲也点头,侧目看她,深黑的眼眸像是酿了点什么特别的情绪。他轻笑了下,“那你说说,静电是怎么产生的,防静电的三种基本方法是什么?”“物理题,选考没准要考。”“……”见秦听不答,柯温哲又说:“烧烤中的致癌物质是什么,是怎么形成的?”“化学题,选考也可能要考。”“……”秦听顿了三秒,开口道:“柯老师。”“嗯?”“我明白了有一种爱叫做放手,”秦听开始背歌词,“为爱放弃天长地久。”柯温哲只笑,那只牵过秦听的手背到身后,他迈着步子朝前走去,“那还去吃烧烤吗?当然去!秦听在原地愣了一秒后,小跑着追上柯温哲。她伸手握住柯温哲的手腕,跑起来带风,蜜桃味的浅香卷在风里。柯温哲被她带着奔跑在这万家灯火的长街上,一贯沉稳的声线带了点跃动的活力,他问:“跑什么?”“我饿啦,”秦听笑得理直气壮,像是知道柯温哲会纵着她,也知道他会跟着她一同奔跑。她说,“我要吃烧烤啤酒小龙虾。”-于是便真的去吃烧烤和小龙虾。吃完夜宵,秦听还以夜色太晚、同层楼的阿姨养了条凶神恶煞的大狗为由,哄骗柯温哲送她到家。指纹打开密码锁,屋内冰冷的气息探出来,秦听站在门口,问柯温哲:“要不要进来坐坐,我家里没人。”以柯温哲的角度,能窥到秦听家里的一角——玄关处鞋子脱的乱七八糟,但任凭秦听怎样乱七八糟,几双零散的球鞋在整个莫大的鞋柜前还是显得空空。屋子是一个巨大冰冷的容器,秦听每周回家都被它所吞噬。但到底夜色太晚,正是因为秦听家里没人,才不好到她家里坐坐。柯温哲抿唇,正要开口婉拒,对面的房门打开,一头羊毛卷的阿姨怀里抱着一只吉娃娃走出来。她听见了秦听刚才的邀请,看了看秦听,又看了看秦听身侧的柯温哲。眼神有几分难以名状。秦听微愣,下意识的动作就是把柯温哲往身后带,她讪讪地和陈阿姨打招呼:“陈阿姨您出去遛狗啊?”“几点了都?”陈阿姨深深看了眼秦听,目光好像有几分谴责的意味,但她没多说旁的,只弯腰拾起门旁的垃圾袋,“我去丢垃圾。”“哦哦这样。”秦听点头。陈阿姨抱着吉娃娃、拎着垃圾袋下了楼。秦听盯着陈阿姨的背影若有所思,柯温哲在一旁轻咳了一声,问她:“秦听,你们一层楼就住两户人家对吧?”“是啊,怎么了?”秦听还在若有所思,下意识回答。“也没什么,”柯温哲顿了顿,“只是刚才有谁跟我说,自己同层的阿姨养了只恶犬。”“我看那只吉娃娃,确实有几分凶神恶煞。”“……”说谎的人吞一千根针。被隔壁阿姨看到这个点才由陌生同龄男性送回家,大约就是她说谎的报应。秦听讪笑着开口:“哈哈是吗,可能是我酒喝上头,一时记糊涂了吧。”柯温哲毫不留情地揭穿:“晚上你喝的是苹果汁,没让你喝酒。”“……”晚上和柯温哲吃烧烤,秦听惯例点了啤酒,却不知柯温哲什么时候和老板说,把她的啤酒都换成了果汁。他说大晚上女孩子喝酒不安全。秦听说没关系,柯老师你可以对我图谋不轨。柯温哲被秦听无语到,当即少给秦听剥了几个小龙虾。秦听想起那几个没吃到的小龙虾,在脑内叹惋了一下,一边开口承认:“好吧柯老师,我是骗你的。为了表示歉意,这周末我就不拖你去自习了。”既然这周已经见到柯温哲了,他又有竞赛要准备,秦听也不好多打搅柯温哲。但柯温哲好像对秦听罕见的割地求荣而非得寸进尺不是很习惯,他问:“你这周末有事?”“没有,但你不是有竞赛要准备嘛。”秦听想了想,“而且篮球锦标赛快开始了,我可以去找许知硕打球。”柯温哲闻言略顿了下,话语自然又好像有几分刻意,他问:“你经常和许知硕一块打球吗?”“是啊,”秦听伸了个懒腰,“许知硕那家伙脾气虽然差了点,球打得是真好,很多篮球的技能都是他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