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秒,他抬头看向裴知聿:“怎么说咱们都是一家人,既然你及时发现了,也不算造成损失。”
许是自己也觉得有些难以启齿,顿了顿,裴铮才说:“这事就这么过去吧。”
闻言,裴知聿轻轻勾了勾唇角,突然觉得眼前的画面格外的讽刺。
要是在此之前他还对这个父亲抱有一丝希望,那么从裴铮说出这句话开始,他便不会再心慈手软半分。
他视线凉凉地扫过去,唇角轻轻勾起一个讽刺的弧度:“也是,她毕竟是您的初恋又在您身边照顾了这么多年,您不舍很正常。”
顿了顿,裴知聿慢条斯理开口:“但我有一桩事必须要跟她好好算一算。”
裴铮皱眉:“你还要干什么?”
裴知聿没出声,自顾自拿出手机播放了一段十几年前的录音。
大概就是十几年前的某个午后,顾安然亲自找到姜澜也就是裴知聿的母亲,和盘托出了自己和裴铮的关系,并且暗指姜澜才是破坏他们感情的第三者。
凤凰男抛妻弃子,攀上了高枝却又不安分放不下初恋,把情人和儿子养在外面,情人的儿子居然比自己的儿子还要大半岁。
多大的一场戏。
裴知聿自己都没想到真相会这么狗血。
这种事搁谁身上谁不抑郁?
只是他不知道为什么当初他母亲明明留下了证据,却没有第一时间揭发。
或许是因为他,又或许是因为真的爱这个狼心狗肺的男人。
只可惜,他永远都不可能知道这其中的原因了。
顾安然脸上出现了明显的慌乱,着急地否认:“不是……不是的,你的录音是合成的,你污蔑我。”
她不记得那个女人录过音,不可能,不可能的。
“是不是合成你心里有数。”
裴知聿冷笑:“我母亲很可能就是因为你的出现才会郁郁而终,这件事我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行了!”
裴铮厉声打断:“都是些陈年往事你翻出来还有什么用呢,活着的人还要继续好好生活,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母亲对不起你,我来生做牛做马还给她,你难不成想让我们都去给你母亲陪葬吗?”
“为什么不能?”
男人面无表情地看过去,声线近乎冷漠。
“你……”裴铮明显是被他的话惊到了。
半晌,裴铮重重叹了口气:“冤孽,都是冤孽。”
他神色疲惫地看向裴知聿:“说吧,什么条件你才能放过她们母子。”
“要我放过他们可以,两个条件。”
裴知聿:“第一,让顾安然亲自去我母亲的墓前磕头道歉,然后带着她的儿子从我母亲的房子里滚出去,当然如果您想跟他们一起走我也没意见。
第二,您手上剩下的股份转一半到我名下,剩下的足够你们一家三口往后吃喝不愁,股份转让书就在桌上。”
裴铮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也会有被逼宫的一天,他双目鲜红气得双手都在发抖,咬着牙问:“那我要是不签呢?”
裴知聿抬起眼睫,隔空对上他的视线,一字一句缓慢开口:“让他们母子牢底坐穿。”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