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明昊不是问题,这个任务也已结束,往后我们不必与他们一起。”
“子昱,难道你就准备这样一直不回宗门吗?”她的声音依旧娇软好听,却带著让冉子昱心疼的无措和求助,“我不想你因为我漂泊在外,更不想因为我毁你前程,你明不明白?”
冉子昱盯著陵今游乌黑蓬松的发顶,她隻盘瞭简单的发髻,因为一夜奔波此刻有些凌乱,他想伸手为她梳理那些不乖的碎发,但最终还是忍住瞭。
至于她的顾虑,他们曾谈过一次,那一回冉子昱有些醉,但思绪清楚,告诉陵今游他一点都不在乎,但她还是无法接受。
也是,世人都觉得天下第一剑宗太行的魁首是极为辉煌的殊荣,冉子昱也知道自己终有一天能成为中洲屈指可数的强悍剑修,世人的追捧与赞誉会像无尽的寿元一般,将他的一生书写得无比恢弘。
作为一个修士,冉子昱自也想追求巅峰的力量,可若这一切是陵今游离开换来的,那他宁可不要。
因此他修行的目的甚至可以简单归结为想保护陵今游,因为他知道若是要与陵今游厮守终生,将会面临无数困难与阻碍。
可这份心思他目前尚不能告知她,因为他不确信她的想法,他也不想莽撞地给出一个遥遥无期的承诺。
至少要等到他有与汜海蛟一拼之力时。
冉子昱心想这是个不错的借口,便道:“我也隻是担心你。如今你蛟毒未解,天阴丹隻剩一颗,若是毒发你要如何是好?若是孤身一人在外遇到危险又该如何是好?”
陵今游想想也是,她如今虽与冉子昱不必计较距离,但宿槲咒的威效还在,一旦她出事,千裡之外的冉子昱也会受伤甚至跟著死去,她自省之前也是考虑不周。
冉子昱说自己害怕游历的孤独,想必也隻是委婉的说辞。
可陵今游想迫切想要离开,除却身份危险,更重要的原因俨然还有来自他的这份温柔。
虽然明知冉子昱对她体贴温柔隻是因为小时候的救命之恩,可她还是会止不住心动。再这样下去,她怕有一天真的会控制不瞭自己。
她隻得给自己限定一个期限,防止自己想没完没瞭地赖在他身边,于是装作十分豁达地道:“那就再等等吧,等我境界升至半妖,约是能自保的。”
冉子昱一向对陵今游句句有回应,但这一次,他并未回答,带著陵今游在一傢热闹的包子铺前停下。
老板是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身上的麻佈衣起球且打著补丁,笑起来却十分精神亲和,叫客人看瞭也神采奕奕。
他冲冉子昱笑道:“小哥儿,今儿个可晚些瞭。还是老样子?”
“嗯。”
老板便麻利地打包瞭三个包子,陵今游看著冉子昱付钱,好奇道:“老板怎麽认识你啊?其实你也很社牛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