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羡回来谁也没有料到,忽略掉一脸懵逼的管家,匆匆乘了电梯去往四楼。进房间,先是梳妆台上抽屉里找了一圈,再是沙发床头柜,最后是床。枕头被她丢到一边,被子掀得凌乱,也没找到她要的东西。正当她叉腰面对床上的狼藉沉思,门口响起一道声音。迎羡背脊一僵。时常凑在她耳边低语的嗓音,此刻带着些许笑意,轻挑道——“程太太,一回家就捉奸啊。”第二点这道声音对于迎羡,无疑比恐怖片里,夜深人静时,肩膀突然放上一只冰冷的手还要吓人。要问她长这么大最害怕什么,她的回答必定是一切有关于恐怖悬疑的东西。而如今心里藏着亏心事,答案又多了一个——程邀。没想到这老狗贼回来的挺快。纵使把房间翻乱也不见她丝毫心虚,回头明晃晃的装傻道:“什么捉奸?我很识大体的。”程邀瞥了她一眼,她的手下意识藏了藏,露出一个纯良的笑容。他没说什么,左手臂挂着西装,右手扯开领带走了进来。床铺散乱,他分了点注意在上面。只一眼,就让她梦回了学校老师突击查寝的场景。迎羡单膝抵到床沿,快速整理好了被褥。刚想逃之夭夭,程邀淡淡道:“爸妈今天都在,吃了饭再走。”迎羡二十岁生日时,两人领了证,虽然没什么感情可言,但夫妻间的相处还算和谐。到如今已有一年,为了省去不必要的麻烦,她在程家人面前一直扮演着好妻子的角色。和他们吃饭,自然又要发挥她影后级别的演技。“脚怎么了?”出了房间,程邀目光灼灼地注视着她的右脚。迎羡以为自己装得滴水不漏,没想到还是被他看穿。右脚往后撤了撤,总不能告诉他,昨天又是踹门又是踹椅子的差点把脚给伤了。这么不过脑的事,断然不可说。迎羡死要面子:“没有啊,我脚好得很。”怕他不信,还踮起脚尖轻轻跳了跳,像只刚学会飞的小鸟,笨拙地扑棱起翅膀,“看,什么事都……”“没有”二字未来得及出口,就被他拦腰抱了起来。迎羡条件反射抓住他胸前的布料,惊慌一闪而过,浅茶色的瞳孔充满震惊:“你做什么呢?放我下来。”“脚不想要了?”男人经常锻炼,袖子卷起两圈露出劲瘦的小臂,抱着她丝毫不觉费劲。甚至在她踢腿抗议的时候,轻松地掂了掂重量,走到楼梯边吓唬她:“再动把你扔下去。”这哪行?迎羡抓他衣服的力气加大,白衬衫在她的手下很快出现皱痕,近在眼前的锁骨上还有她前几日啃咬的痕迹,万般旖旎。“你敢!”她的心脏莫名飞快跳动,双手攀住他脖颈,呲牙咧嘴地威胁他,一边的小虎牙看上去既凶狠又搞怪。骄纵的像个只会挥霍,不明事理的大小姐。“我有什么不敢?”程邀眼睛是单眼皮里最好看的那种,眼尾狭长向外延伸,平日里看着温文尔雅,此刻却多了几分戏谑。她被抱着,主动权自然就掌握在了他的手上。当下环着他的手更紧了。程邀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笑了笑,来到电梯前,下巴微扬示意:“摁电梯。”迎羡跟个八爪鱼似的挂在他身上,势必要将“难舍难分”四个字贯彻到底。红唇弯起,故意为难的眨眨眼睛:“没有手。”明媚的桃花眼里挑衅十足,仿佛在说“你不是要抱吗,你有本事走楼梯啊”。事实证明,程邀这个老狗贼是真有本事,平时的锻炼没有白练,公主抱她走楼梯喘都不带喘一下,气定神闲的很。到了三楼,擦楼梯扶手的家政阿姨看见他俩愣了一下,继而欣慰道:“先生夫人感情真好啊。”等到二楼,迎羡隐隐感觉不妙,这人还没有把她放下的意思。她绕在他脖颈后的手拍了拍他:“可以放下来了,被你爸看见……”“荒唐!”中气十足的一声吼。得,后面的话都不用说了。迎羡回头,程父立在楼梯口,一双和程邀极其相似的眉眼此刻压着火,怒斥他们搂搂抱抱不懂收敛,“像什么话你们!”程邀流畅的下颌线收紧,从喉间溢出笑,气场收敛了不少。抱着她置若罔闻,继续下楼,经过他爹时认真说了句:“我这都跟您学的,疼老婆。”就这样来到了餐厅,小心呵护地将她放到了椅子上。装的,都是装的。迎羡的心里跟明镜一样敞亮。他爹气得在后面吹胡子瞪眼,质问一声比一声高:“疼老婆就能不分场合了?我就是这样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