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默哀,迎羡明天葬在哪他都替她想好了。程邀双手托着她,呼吸沉重。一面害怕她摔倒,一面听见她一口一个弟弟大言不惭的两相比较,真想脱手让她摔下去算了。怕她身子下滑,他往上掂了掂,干脆就这样抱着她出门。“弟弟,我们这是去哪?”迎羡此刻倒是乖巧了点,脑袋搁在男人的肩膀上,感受到颠簸,她迷茫往四周望了望。程邀面无表情,打算明天再跟她算账,冷声说:“带你回家。”迎羡不知道在想什么,慢慢点了点头,“好。”她的脑袋重新搁到他的肩膀上,炽热的呼吸有一下没一下的喷洒在男人的肩窝,语气娇俏又放肆道:“那我一会给你指路,我们速度要快点,赶在我老公回家前结束。”“噗——咳咳!”邻近桌拼酒的两个客人猝不及防呛到,嘴巴差点成喷壶。她的声音不大不小,清吧本就是安静清幽的氛围,此话一出,周围人各个眼冒吃瓜的光芒望向他们。程邀扣住她的脑袋,想让她闭嘴,脚下生风,回头咬牙问连祁:“你带她喝了多少?”跟在后头的连祁看热闹不嫌事大,无辜地耸了耸肩膀:“可不是我带她喝的啊,我到的时候她就这样了。”脑袋上的手让迎羡很不舒服,她扭着身子躲开,抬头和程邀面对面,很不高兴地朝他吹了口气,“干嘛?我见不得人吗?”她越过他的肩膀,视线又放到了连祁身上。两人对视。连祁:“……”迎羡:“……”仅一秒,连祁感到大事不妙,先发制人道:“你闭嘴!”闭嘴是不可能闭的,喝醉酒的迎羡六亲不认,她递给连祁一个“我懂了”的眼神,直起身子朝他的方向倾了倾。一手搂着程邀的脖子,一手妩媚地撩了撩长发,抛出个媚眼:“今晚我老公不在家,你也一起来吧!”“???”“卧靠!”“threepeople!”“刺激啊!”吃瓜群众炸开锅,国粹此起彼伏,还有人偷偷举起了手机。幸好他们已经到了门口,程邀狠了狠心把迎羡的脑袋往下扣。连祁连替她买什么棺材都想好了,一时间恨得牙痒痒,脱了单夹克罩在她的脑袋上。两个男人第十四点外套被迎羡一把拽下。两个面容姣好的男人和一个耍酒疯的漂亮女人,引得街边的路人频频回头。程邀来的急,并未叫上助理。怕待会迎羡在车上耍酒疯一个人应付不过来,连祁大发慈悲做了趟司机送两人回家。一路迎羡都不得安生,不是捧着他的脸化身亲吻狂魔,就是对着他的喉结吹气喊他弟弟。连祁在前座憋笑憋得好痛苦,腿自发地抖动起来。程邀抚抚额,若四下无人她要这么闹就随她了,可前面还有个外人。连祁笑的厉害,到后面干脆破罐子破摔笑出了声。程邀生怕他这么松懈出现车毁人亡的惨剧,将迎羡的双手反剪在背后,从后视镜里斜睨驾驶位的人:“好好开。”“okok”连祁单手打方向盘,肩膀轻颤,另一只手比了个03的手势。整个人都被牢牢固定住,迎羡的脸紧贴男人胸膛,使劲挣了挣没挣脱。兴许是没了力气,才渐渐消停。到达自家楼下,程邀公主抱迎羡下车。连祁也要下来,程邀在驾驶门外拦住他,道谢完让他把车开走:“改天有空了我去你们学校取。”有便宜不占是傻子。连祁没跟他客气,开心地驾着妹夫的车离开。抱着人进家门,还没开灯,女人柔软的身子在他怀中扭了扭,双手攀上他脖颈,呼吸丝丝缕缕吐在他颈侧:“弟弟,到家了吗?”“到了。”月光投进窗户照亮客厅一角,依稀可见沙发茶几,未暗到极致。程邀懒得再开灯,索性就这样抱她回了卧室。“弟弟为什么不开灯?”她的唇已经贴到了他的肤上,说话时能明显感受到她一张一合的温软气息,比暗夜里的妖精更磨人妖冶,轻松解开他隐匿许久的枷锁。他的呼吸顷刻间成了千斤重的砝码,让他每走一步都艰难。而她也从他颈侧游移上脸颊,伸出的舌尖捉迷藏似的轻触了一下就离开。软糯的触感,微醺的酒气,不知道是喝了什么酒,居然还有一点清新的淡香。她问:“弟弟为什么不回我?”程邀有点不明白,人的舌头明明应该是光滑的,怎么她的就像小猫一样,直往心窝里挠,舔一下就上瘾,密密麻麻的,不得要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