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这时候,他的本性才暴露无遗,明明在外人面前矜贵又清冷,一旦翻脸,撕开贵公子的外皮,实在雅痞的很。迎羡闷哼一声,骂他:“痞子,混蛋!”程邀并不恼,满眼都是溺爱的笑意,手掌垫在她脑后。他今天在外都放下脸面喊她“姐姐”了。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喊比自己小十岁的姑娘叫姐姐。他咬住她的唇瓣,在篮球场,她给他飞吻时,他就想冲下场来吻她了。唇瓣厮磨间,他跟她算着账:“羡羡,白天的那几声‘姐姐’,不是白叫的。”迎羡顿时欲哭无泪。这个小心眼的男人!她不喜欢弟弟了,也不喜欢小狼狗了。第四十二点程邀进到翻译司,昨天还青春四溢稚气未脱的人,此刻的表情淡漠庄重,恢复了以往西装革履的模样。大家的视线跟随着他,有那么一瞬间还以为昨天是集体做了个梦,梦回副司长的高中时代。女士们不禁羡慕起了迎羡,分明是捡到宝了啊,都说男人越老越吃香,程邀三十多岁的年纪可一点都看不出来过三十了。直到那道高挑身影消失在办公室门口,大家聚集在一起,翻译员小宋发挥了他的八卦天性:“二当家包上的是哆啦a梦的妹妹?”那挂件小小一个,体积很容易让人忽视,但架不住它颜色鲜艳,黄橙橙地晃在公文包的侧面,想不让人注意都难。小王摸着下巴点头:“那么娘的东西,要不是亲眼所见,我都不能把它和咱的二当家想到一块。”小李经验丰富:“这一看就是嫂子的所有物嘛。”“不过那个小姑娘真的很漂亮啊。”“是吧,听说还是在校大学生哦。”上班如上坟的晨间氛围,因为这个小插曲而稍稍轻松了些。直到梁秘书打开程邀的办公室,大家收了心思,认真工作。临近中午,迎羡打着哈欠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开小差,乔佳在边上看着她头顶被风吹得晃晃悠悠的呆毛,忍了忍,强迫症使然还是抬手帮她压了下。迎羡掀起眼皮看她,对于她的动作不明所以。呆毛不是那么轻易能压平的,乔佳猫着背偷偷指一下她的头发:“太翘了。”迎羡抬手摸了摸,摸到后手掌毫不留情地按在那儿没松开,唇微张,再次漫不经心地打了个哈欠,眼尾泛红。这一切的反应,不得不让人想歪。乔佳和陶芋一左一右看着她,纷纷摇起了头腹诽——程师兄真不是人啊。瞥到她白皙细嫩的肩窝处有一道不深不浅的草莓痕迹,万分旖旎,仔细一瞧又好像是个牙印。乔佳和陶芋对视一眼,顿时同仇敌忾,沆瀣一气,均从对方眼中读到了四个字——禽兽不如!讲台前的教授用黑板擦敲了敲桌子,无线话筒的尾巴直指最后一排:“那两个不停摇头的,我讲的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看你们对我意见很大啊!”同学们齐刷刷回头,看热闹的视线越过重重阻碍精准地定位到她们。乔佳和陶芋一致埋下头装鸵鸟,夹在中间的迎羡无缘无故接受到大家的洗礼,打了一半的哈欠硬生生给憋了回去。她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淡定低下头看课本,其实桌子下左手右手各掐了一把边上的人。两人猝不及防嗷叫一声,三人差点被叫上去游街示众。下课后,迎羡苦口婆心道:“你们就算对他有意见,也要收敛一点嘛。”乔佳否认:“我们对他没意见。”陶芋摇头叹息:“你不会懂的。”认真听课的宵圆一直在状况外:“懂什么?”迎羡顿时找到了组织。不明白那两人在打什么哑谜。几人吃完饭回到宿舍,经过大厅宿管阿姨叫住了她们:“哎!那个小姑娘,边羡啊,有人给你送了束花,你拿走。”边……羡……迎羡的脚步顿了顿,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回头指了指自己:“您叫我?”“对啊,就是你,快拿走吧,放这太占地方了。”阿姨把花往前推了推。好大一束红玫瑰,由黑色镶金边的礼物纸包着,表面还覆了层轻纱。乔佳她们在旁边笑的前仰后合,这个阿姨是新来的,如果是原先的阿姨,相处三年下来也不会把名字记错。迎羡懒得纠正自己的名字到底是“边”还是“迎”,过去拿了花,和她们上楼。“是谁送的?”她们好奇问。女生宿舍有花送来是常有的事,经常能看见好几束摆在宿管的门口。迎羡刚来学校那会,不夸张说天天都能收到。如今都熬成大三的老油条了,男生们发觉这姑娘实在难追,才回头是岸转移了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