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最后一声‘唉’蕴含了他所有的情感,不舍、难过、伤怀、还有一丝……淡淡的遗憾。
张凯倒没想到小川会这么激动,愣了片刻,抽了张纸巾递给他。
王小川意识到失态了,低着脑袋不好意思接,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张凯叹了口气,亲手拿着纸巾替他擦擦眼角,劝慰道:“以后咱还可以联系,而且,”他凑到王小川耳边说:“临走之前我送你件大礼,也算为辞职没早和你打声招呼。”
王小川问:“是什么?”
张凯从公文包里取出那个大信封,递给他:“咱最后再合作一次,拿下这大案子。”
王小川好奇结果信封,打开来看看里面的内容,接着瞪大眼,满脸的震惊。
张凯在一旁摸着下巴笑:“一定要迅速出击,一网打尽。”
李墨白所在的城市是一座滨海城,所以大海其实并不远,比如站在原来莫风的那个高层公寓里临窗眺望,就可以看见海平面。但是真正非常好的沙滩,却是距市中心有个近两个小时的车程,那里有一处很着名的白沙滩,也算是这座城市的景点之一。
李墨白和莫夜都不喜欢人多的地方,所以两人挨到傍晚沙滩上近乎没了人影才翻过海滨浴场的围墙溜进去。
两个成年大男人天黑了翻墙干坏事,这种感觉挺新鲜的,就好像八岁那年,爱哭的小男孩怀揣着同样的新奇激动,略带一丝忐忑的情绪,跟在那个凶巴巴的大个子男孩后面,溜进精神病院的后花园里偷玫瑰花。
凶男孩摘了一朵别在爱哭小孩的脑袋上,退后一步,歪着脑袋笑:“挺好看的,别摘了。”
爱哭小孩一向对他的话唯命是从,这个当口却有点生气,比划着说他是男孩子不戴花,将玫瑰从脑袋上扯下来丢地上。
凶男孩眼睛一横,爱哭小孩吓得向后缩了缩,委屈地盯着手指,泪花儿在眼里打着圈。
凶男孩愣了一下,拉起他的手,眼神也柔了下来:“扎到刺啦?谁叫你用力扯……来,我看看”说着就像捧个宝贝似的,将小孩的手拉到鼻子前,吹着气,小大人般安慰他:“吁……只是蹭破了点皮,疼不疼?”
小男孩心头一暖,蹦上前扑进他怀里,蹭着衣领撒娇。
凶男孩面色一讪,红了脸,拍着怀中的小脑袋不好意思地笑:“还说自己是男孩子,老是哭鼻子……”
此刻再提起这事,当年那个害羞爱哭的小男孩立时炸毛,指着对方的鼻子翻脸,打死不认账:“你丫yy过度,当年你在我眼里就一欺软怕硬的恶霸,少来显摆自个尊老爱幼的救世主形象。”
莫夜扶额,这孩子这些年到底吃了多少苦头,咋就硬生生地从躲在他怀里柔柔弱弱的小兔子,变成了只动不动就炸毛的小刺猬。
虽然小刺猬炸毛也蛮可爱的,但是良好的家规需要尽早树立……
他捏捏拳,皮笑肉不笑地向李墨白靠近。后者警觉地向后退了两步,眼睛四下溜了溜荒无人烟的沙滩,额上开始冒冷汗:“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