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广场上搭建了一个灵堂,喇叭循环播放着葬礼进行曲。
“亲人的永别,友人的故去,爱人的分离……”
听着曲调,陈元难免触景生情,回想起三年前父母去世的情景。
“陈平,你终于回来了,出大事了。你赶紧骑车去隔壁村看看掌勺的王师傅今天有没有空,快把他请过来。”
“村长,怎么回事?我们掌勺的不是老陈吗?他人呢?”
“老陈摔了一跤,人已经送去医院了。”
堂哥的摩托车刚开到村口小广场,就被村长喊住。好像是掌勺的厨子出了意外,让他赶紧另外去找人。
堂哥让陈元自己回去,自己骑着摩托车隆隆地开走了。
陈元拖着行李箱还没有走远,就听到有人在议论。
“老陈也真够倒霉,烧个菜都能踩到香蕉皮,结果把手给摔断了。”
“他也算命大了,要知道那时正在炸扣肉皮,要是整个人往前,直接就到油锅里了,后果不堪设想。”
“是呀,运气还算不错,幸亏送医及时,那手算是保住了。”
“老陈也有六十好几了,估计这次之后,就原地退休了。”
陈元也没有多想,反正也不关自己的事,先回家再说。房屋几年没有住人了,估计搞卫生都要花不少时间,想想都头痛,哪还有心情管别的事情。
……
村里小广场河道边一棵柳树下,村长陈大河跟村委会的几人闷闷的抽着烟,一筹莫展,满脸惆怅。
“这老陈不是隔应人嘛。”
“唉,谁也想不到会出这种事情。”
“村长,老陈的子女在医院里就不让他继续在农村烧大席,让老陈退休算了,这可是咱们陈村最后一个村宴的厨子。”
“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以后村里谁要办酒席,只能去镇上的大酒店,或者外包出去。”
现在生活条件越来越好了,好多人办酒席都会到镇上的酒楼里去办,或者找那些专门流动办大席的人员。
那样省心省事,主家只管定下宴席的桌数,什么事情都不用理会。
可是味道哪有自己请厨子到家里来烧的味道好!
“是呀,现在农村烧大席的越来越少了,好多年轻人觉得这活又脏又累,都不愿意干,以后恐怕都吃不到好吃的酒席了。”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还是想想明天的大席怎么办吧。”
明天就是老书记入土为安的日子,不少亲朋好友都要来送老书记最后一程。
按陈村这边白事的风俗,死者在家里摆放三天,再抬上山下葬,俗称“落葬”。
落葬当天,主家要请送葬的人吃一餐大席。
前两天,村里的大娘们随便烧些菜给帮忙的人也可以,可最后一天的大席,一般都是请大厨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