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仿佛没听到宁母的贬斥,处变不惊道:“少爷已经下了逐客令,你如果还想继续纠缠的话,少爷会更加生气,那……”
管家学着司砚,故意将最关键的信息收了回去。
宁父头皮发麻,本就燥热的天气,额头流下了大颗大颗的汗珠,他不甘地看了眼门内,被管家挡住,根本看不见司砚和宁初的脸,只能拉着不愿意离开的老婆和小儿子离开。
“你放开我,我要回去跟他们讲清楚,我是司砚的丈母娘,他怎么能这样对我!”
“宁初欠了我儿子一辆车,他必须还给我儿子,我要跟司砚讲道理!我要去跟司老爷子告状!!!”
“你个没用的东西,怎么那么窝囊啊你……”
门口早就不见宁家三人的身影,但宁母的声音隔着老远还是能听得一清二楚。
宁初听不见那聒噪的声音,被司砚刚才的话给搅混到了现在,才渐渐想明白——
司砚那话不是出于真心的,是伴侣的义务,在外人面前,他们得伪装出很恩爱的样子。
但宁初转念一想,又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可又想不到不对劲的地方到底是什么。
想不通,宁初索性不去纠结这个问题,回过神来,连忙退出了司砚的怀抱,对司砚道:“司先生,让您见笑了,您没有生气吧?”
司砚眉心一紧,心里又涌出了无数的烦躁,全因为宁初下意识的称呼。
在宁初心里,他跟宁初始终被一道屏障阻隔着,因为家世差距,因为身份差距,因为各种差距……可在司砚看来,这些差距都无所谓,他只是觉得跟宁初相处很舒服,想跟宁初站在同一条线上,抛去那些毫无所谓的差距,和平相处。
看似简单的事情,为什么就那么难呢?
“没有,这种事情,我怎么会生气呢……”司砚满心懊恼,难以维持平时的淡定沉稳,无法掩藏的焦躁外泄,被宁初捕捉到了。
宁初微微靠近,小心翼翼去观察司砚垂下的眉眼,轻声问:“司先生,您不舒服吗?”
司砚睁开眼帘,猝不及防对上宁初清澈的双眸,心神俱震,呼吸有些凌乱了。
灼热的呼吸吹打在宁初额头,吹开了宁初的碎发,极细微的反应在宁初看来却很不正常,宁初又喊了一声:“司先生?”
管家瞥了眼司砚通红的耳朵,无声笑了笑,关上门,悄无声息的离开,给了两人单独相处的机会。
司诺在厨房里等了半天,都没等到大爸爸和小爸回来,他跑出来找两人,被管家堵住了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