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诗瑶看了眼身旁的丽妃。
丽妃会意,含笑说道:“宸妃妹妹,魏美人就是心直口快,没注意言辞而已,大家同在后宫,都是伺候皇上的姐妹,何以就到动用宫规的份上,是否有些小题大做了,宸妃妹妹与她同样都是新人,念在她今日初犯,便饶过她这一回吧。”
秦姝冷冷的盯着丽妃,道:“小题大做?既如此,不若将她所说的话,呈禀皇上和皇后娘娘听听,看看皇上和皇后娘娘在听到这番言论后,是不是也觉得无甚要紧?只怕到时皇上可要怀疑,贵妃娘娘协理后宫的能力了。”
徐琇丽被秦姝盯得发毛,且秦姝的话,亦是直戳贵妃娘娘要害,此刻她哪敢再多言。
不过是个病弱娇柔之人,那脸色在阳光下愈发苍白憔悴,只恐来阵风吹一下,就能将其吹倒,可面对这人时,好似站在万重深渊边缘,一不小心就要坠落,万劫不复。
“魏美人口无遮拦,以下犯上,念其初犯,掌嘴五十,以儆效尤。”郑诗瑶心知,此事她必须有一个交代,她冷眼看着秦姝,道:“宸妃,你以为,本宫给的惩罚如何?”
秦姝淡声道:“怎么罚、罚多少,贵妃娘娘定是了如指掌。”
而在这时,兰贵妃身后站着的內监走出来,至魏鸢面前,手上没有迟疑。
‘啪——’
掌嘴五十,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待这內监打完,魏鸢的双颊通红一片,嘴角边还渗出一缕鲜血,一张脸已然是没法看了。
魏鸢唇齿间夹杂着一股血腥味,双手捂着生疼的脸,满眼怨毒的看向秦姝,心中咒骂:一个仗着有出身的病鬼罢了,病成这副鬼样子,还真以为自己有多美,这里是后宫,可不是你定国公府,妃位又算什么,今日你高我低,来日可未必,咱们走着瞧,多早晚死我手里。
秦姝瞧着魏鸢那样子,道:“怎么,魏美人对贵妃娘娘给的惩罚很不服气?”
魏鸢憋闷,只得垂首答道:“嫔妾不敢。”
秦姝对于这魏美人,并未多理会,用手中丝帕掩嘴,虚软乏力的咳了两声,继而对兰贵妃道:“贵妃娘娘,臣妾体力不支,乏倦的很,贵妃娘娘若无他事,臣妾就先行告退了。”
在秦姝走后,方才拘着礼的众人都起身,魏鸢也是跟着站起来。
郑诗瑶视线瞥过红肿着脸的魏鸢,道:“赶紧回自己宫中,叫太医好好去看看脸。”
魏鸢福了福身,道:“是,谢贵妃娘娘关心。”
徐琇丽随在兰贵妃身侧往外走,回头看眼身后的凤阳宫,道:“贵妃娘娘,这还在凤阳宫宫禁范围,适才事出,皇后竟然都没派个人来过问一二?”
郑诗瑶冷嗤一声,“皇后巴不得本宫和宸妃争锋相对,她好作壁上观。”
徐琇丽轻声道:“贵妃娘娘,对宸妃,娘娘准备怎么做?”
郑诗瑶坐上轿辇,语气阴冷的说道:“宫中时日长久,就她那病体残躯,本宫看她能熬到几时。”
徐琇丽亦在自己的轿辇上坐下,应和着说道:“贵妃娘娘所言极是,娘娘最得圣宠,即便是皇后,也要让三分,凭她一个新人,怎配与贵妃娘娘您争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