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原本约好一年一会,后来俱欢颜因养伤不愿好友担心,因此错过时间,也因此惹得青木散人不快。再后来,俱欢颜失踪下落不明,青木散人与蕴空上人也曾多次出山寻找,只是一无所获。如今看到他全须全尾的出现在二人面前,二人心中不知有多欢喜。俱欢颜转过身来,看向无量僧道:“你这和尚,不好好待在青海,来中原兴风作浪,几乎陷我丐帮于水火,今日新仇旧恨一起算吧。”无量僧身在青海,早就听说丐帮俱欢颜的威名,见他出口提起旧恨,忍不住心头一突,尴尬一笑道:“小僧受秦中平欺骗,一时不查,好在俱帮主福大命大,不仅丐帮化险为夷,俱帮主也脱离囹圄,实在可喜可贺。”俱欢颜冷哼道:“巧言舌辩,今日你来五台山又是做甚?”无量僧道:“此乃青黄二庙争道场,与丐帮无涉,俱帮主难道也要多管闲事么?”俱欢颜哈哈笑道:“青黄相争,古来有之,自然与我无关,只是这老实和尚与我乃是至交好友,你能请来这许多邪魔歪道助你,我就不能助他么?笑话。”俱欢颜生性狂傲,虽经八年囚禁,本性不改,江湖人注重一个脸面,他当着数千群雄这样说,那是丝毫没有给无量僧一方留面子。无量僧眼见俱欢颜如此不留情面,也是发了火性,仗着自己这一方人多势众,冷冷道:“俱帮主,看来你非得管这闲事了?”俱欢颜八年囚禁,不但功力无损,反而内力大进。他本是好斗之人,见了天下高手,早就急不可耐了,闻言哈哈大笑道:“你想仗着人多欺负人少么?哈哈,你们三个一起上,我俱某何惧?”猛地一声大喝,正如平地起惊雷,双拳紧握,呼的一拳击向无量僧。无量僧见他这一拳来势汹汹,甚是骇人,忙运起内力相接,立时一股极刚猛霸道的内力似山岳一般推了过来。无量僧只感觉自己面对的不是一个血肉之躯,而是一座泰山,气息立时为之一闭,双臂巨痛,发出咔咔的响声。他在西域大雪山修炼多年,原以为武功除了师父西来龙象当再无敌手,哪知一出山便连连受挫,先是败于昆仑剑客天喜道人手下,失了宝衣袈裟,又差点死在青城三剑手中,如今面对这威猛霸道的俱欢颜,更是大落下风,苦练多年的雪山掌竟未起半点作用。他哪知俱欢颜所练的风雷神拳乃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阳刚之拳,正是天下阴邪武功的克星,他不明就里,一出手便失了先机,被俱欢颜压制的没有半点还手之力,不得不使出浑身解数,苦苦支撑,这才没有落败。俱欢颜的拳法的倒是与清凉寺的金刚伏魔神功有些相似,使到极处,往往伴随一声大喝。无量僧本就不敌,在俱欢颜似天神一般的威势下,竟双目发呆,浑身僵直,若不是有多年修炼的雪山真气尚能勉强应付,只怕早已被一拳击毙。俱欢颜一拳击出,接着横扫而过,无量僧被这股巨大的力道一带,整个人呼的飞起,他与蕴空和尚比拼内力时真气损耗甚大,匆忙之间恢复不过三成,哪里是俱欢颜的对手,被他三招两式便逼的无路可退。俱欢颜大笑几声,忽然出手攻向一旁的钟神秀。钟神秀不曾想他与无量僧过招正酣,竟忽然会对自己出手,顿时一惊,不过他毕竟也是江湖上成名的绝顶高手,虽惊不乱,立时反应过来,摆掌横举,架住俱欢颜击来的一拳。一股惊人巨力直透过来,连忙使个卸字诀,将这股巨力卸开,猝不及防之下,这一招竟使他大喘一口粗气。无量僧趁此机会,连忙退在一旁,百花老贼将一颗药丸递给他道:“这是我特制的元元丹,可快速恢复内力。”无量僧接过药丸,也不疑心,忙一口吞下,果然只觉一股热气升腾而起,借着药力开始恢复损耗的内力。其实花三奇这一颗药丸并非专门恢复内力的丹药,而是助长男人雄风的春药,便如金枪不倒丸一样,可以快速恢复体力。不过即便如此,也足以让无量僧缓过神来。俱欢颜见自己连出数拳,皆被钟神秀挡住,暗想这老鬼这些年也没有闲着,别的不说,卸力的功夫可真了得。俱欢颜沉声喝道:“老鬼,让我看看你的阴蚀掌究竟到了何种地步,哼,我可不是牛鼻子,绝不会对你手下留情,你接好了。”说着双拳一合,轰然砸向钟神秀。他恼怒钟神秀利用青木散人心慈手软的性子赢他一招,因此出手便是全力,拳势比对付无量僧与麻九俦二人更加凶猛。钟神秀想起十年前往事,心中怒极,又见他这一拳比十年前更加刚猛,忍不住又是脸色一变。这风雷神拳与阴蚀掌相互克制,自己苦修十年,掌法已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原本以为足可胜过俱欢颜,没想到今日一见,对方功力竟大出他意料之外。感受到对方这推山倒岳般的一拳,钟神秀打起十二分小心,这阴蚀掌精奥之处在一个阴字一个蚀字。阴字诀,以柔克刚,四两拨千斤,正是一应刚猛拳掌的克星。而蚀字却是厉山下那口千年寒泉中蕴含的蚀毒,面对内力不如自己,或者同等级别的,只要一个不小心,将蚀毒打入对方体内,立刻沿着各大穴道,腐蚀他全身经脉,到时不死也得成为废人。但面对比自己内力高出甚多的高手,这蚀毒却不能轻易发出,否则对方只需内力一催,立时毒气倒卷,反而损害自身。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此时钟神秀感受到俱欢颜骇人的实力,哪敢把蚀毒再发出来,只好凭着阴字诀勉强将汹涌而来的拳力引向一边。即便如此,还是被俱欢颜强大的内力震动内腑,立时五脏六腑一阵翻滚。俱欢颜一拳占了上风,连连逼近,汹涌的内力好似用之不竭一般,一股接着一股,铺天盖地的涌了过去。钟神秀只能仗着招式精妙与他周旋,二人转眼间便过手百余招,这时无量僧已恢复了几分力气,他本西域番僧,从不在乎中原武林的规矩,在俱欢颜手下吃亏,心中怨恨不已,趁着二人相斗,猛地发出一掌偷袭。人群中,朱赐秀早已看的急不可耐,恨不得立刻下场好好斗上一场,眼看无量僧趁机偷袭,顿时大喝一声拦在无量僧跟前,道:“秃驴,你杀害青城派易二侠嫁祸给我,这账我得和你算清了。”无量僧眼见这小子又来多管闲事,气的暴跳如雷,居然忘了他是钟神秀的孙女婿,一出手便是大雪山掌,往朱赐秀身上拍去。朱赐秀阴蚀掌一出,一寒一阴两道邪门内功撞在一起,即便远离数丈的众人亦觉得一股冷气扑面而来,忍不住阿嚏一声打了个喷嚏。朱赐秀在赵铁衣手下受了大败,原本有些意兴阑珊,如今见俱欢颜这等豪迈模样,一颗心也被撩拨的火热,出掌更添几分力道。无量僧虽然缓过气来,毕竟不如完好无损的时候,与朱赐秀相斗,竟一时拿他没有办法,明知他武功与自己相差甚远,可这阴毒的阴蚀掌功夫却也让他不得不小心应对。二人对了数掌,无量僧竟把精钢手套戴了起来,众人见他以大对小居然首先亮出兵器,忍不住心中对其一阵嗤笑。西域番僧却不在乎这个,在他的意识中,可没有大小之分,有时候小的比大的更凶险,所以一出手便绝不留情。朱赐秀毕竟年轻,交手经验不如行走江湖几十年的无量僧老道,与其交手数十招后,内力虽然依旧充沛,招式上毕竟落了下风。俱欢颜见状叫道:“好小子,年纪轻轻就有这样的本事,你也算的上年轻一辈第一人了,不过这无量番僧也与老夫有仇,这一仗就让给老夫来打吧。”他一拳逼退钟神秀,反身一脚踢向无量僧,竟是要以一敌二。无量僧知道他武功远较自己深厚,匆忙之间只好舍弃朱赐秀,接过俱欢颜一腿,一掌反攻过去。钟神秀虽是左道之人,但向来自视甚高,不屑与人联手,更不愿占这等便宜,于是不再出手,站在一旁观战。朱赐秀意犹未尽,在一旁插不上手,正愁没对手,眼睛一瞥,看见麻凤在边上聚精会神盯着战斗,顿时一声冷笑,这小子胆敢觊觎钟小小,这个仇可不能不报,当下一掌拍向麻凤,道:“你来接我一掌。”麻凤忽觉侧面阴气袭来,连忙闪身后退,见是朱赐秀要来相斗,心中杀心顿起,这小子多次让自己颜面扫地,这次正好在群雄面前找回颜面。二人一言不发打在一起,朱赐秀服下金蟾唾液,寻常毒药已奈何他不得,麻凤的百毒手还未练到家,自然不能对他造成伤害,反而被阴蚀掌中的蚀毒侵蚀的掌心发麻,一条手臂经脉刺痛,隐有往体内侵入的迹象。百花老贼知道麻凤不是他的对手,但他也了解麻凤的为人,此人最是骄傲,容不得他人插手,顿时急得团团转。又见钟神秀好整以暇的立在一边,连忙上前道:“钟兄,您看看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自己人打起自己人来了。”钟神秀相助无量僧,他们也是无量僧请来的帮手,理所当然的把朱赐秀也当做了自己人。钟神秀冷冷瞥了他一眼,道:“当初你们掳走我的孙女,就该想到他今后定要找你们报仇,哼,老鬼恩怨分明,这是两码事,你不要混为一谈。”百花老贼在钟神秀这边碰了个软钉子,讪讪一笑,向麻九俦身后退去,毕竟这事是他挑起的,面对钟神秀,多少有些心虚。这边俱欢颜先斗钟神秀,再斗无量僧,竟依旧未落下风,但见他双拳大开大合,招式刚猛无铸,好似巨灵神一般,大劈大?,威不可挡。无量僧硬接他数十拳,再次给他逼的无路可退,只好向钟神秀二人寻求帮助。钟神秀二人皆是成名多年的人物,哪里愿意做这等无耻之事,但俱欢颜却是越打越兴奋,拳头一抖,竟把钟神秀二人同时给圈了进去,看样子竟是没把二人放在眼里。钟神秀二人给他这样小觑,心中怒极,把阴蚀掌、百毒手催动起来,一掌接一掌拍向俱欢颜。一时间,一毒一阴两道至邪之气齐攻俱欢颜,没想到二人无意间的联手倒是意外的合拍,俱欢颜竟被这股邪气逼的连连后退,无量僧又乘机相攻,局势瞬间逆转。青木散人在旁看的好心焦,见俱欢颜落入下风,正想出手相助,忽听他再次大喝,拳势一振,躲过麻九俦一掌,接着一招风雷惊变分击钟神秀与无量僧二人,钟神秀忙使风雨如晦相迎,旨在卸力,不在伤人。无量僧的雪山掌与俱欢颜一样属于刚猛路子,遇到对手向来是以硬打硬,正面相对,见俱欢颜一拳击来,他也运起内力,一掌迎去。这一边拳势刚卸,那一边掌风正烈,只听砰的一声大响,无量僧倒飞而出,啪一声落在地上,再看时,已是口吐鲜血,萎靡不振。麻九俦身为滇南武林领袖,与钟神秀三人合力,竟一时胜不得他,反给他击伤一人,顿时有些颜面扫地。尤其是他自以为在滇南闭关二十年,可以一雪前耻,哪知还未遇到真正的仇人,就被俱欢颜挡住,一时又羞又急,手中杖法变得凌厉无比,杀招迭出。俱欢颜喝道:“要拼命了么?”一招迅雷风烈,再次分击二人,麻九俦晃了一晃,究竟没敢硬接,闪身往左边避过。钟神秀虽然硬接了他这一拳,但大部分力道给他用巧劲引入地下,并未受到多大伤害。麻九俦乘机戳出几杖,分点他腰间胸口数大要穴。:()风武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