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冷不防的,从屋内传来一句,吓得他们浑身一激灵。
小心翼翼提着衣裳绕过血肉模糊的尸身,他们走了进去。
地上坐了位身披斗篷的女子,右边站个孩子,左边是个络腮胡子的壮汉。
天色渐渐明亮,泼墨的天空被加了水,浓墨一点点散开,直到被彻底冲刷,透出青白的苍穹。
荒园内的阴霾被驱散,唯那个女子,仍笼罩在斗篷下的阴影中。
仇虾开门见山,也不多说废话,“我的命,是你猜到的?”
路蕴淡淡道了声,“是我。”
“怎么猜的?不说出个所以然,就让大爷我白跑一趟,事情没那么轻易了。”他强作凶横,实则心头发虚。
路蕴浅浅说道,“我能看到你的命,一辈子穷命,世世代代的穷。却偏夺了别人的命数,生生接在你的命里。虽不知谁有这本事,但既然他只能帮你改命到三十九岁,说明他的本事也只到这里。接下来,再找当初那人也是徒劳。和我合作,我能把你剩下的命数,也改了。”
“我如何信你。”臭虾神色冷峻,将信将疑。不肯放过这个信誓旦旦能助他改命之人,又怀疑她只是胡说八道哄骗于他。
路蕴不愿多说,轻笑一声,“你可以信我,也可以不信我。找你,不过是图个省事。你若是不行,我换个人也是一样。左不过你这辈子运气已经用到头了,另寻一人对我而言并不难。”
臭虾此时陷入了两难之境。
信?
还是不信?
他是个信命的人,正是因为他亲身经历,才深信不疑。可这个女人从未显露过真本事,若她是个骗子,他岂不是傻子?
对面的女子似乎认定了他不会拒绝,“我想要的东西很多,你给不了。你要是愿意也跟着我,我并不介意手下多个可用之人。我身边的两人,一个是我儿子,一个是我的护卫。护卫是昨晚收的,死的只剩他一个。我的儿子把我从棺材里挖了出来,算是我的亲儿子。江湖上的权力,漕帮里的权力,我都能帮你拿到。只是你记住,从现在开始,是你依附于我家。明白吗?”
“臭娘们!说的什么胡话?!欺人太甚!”不知哪个,开始破口大骂。
仇虾拦住了准备动手的其他人,对路蕴说,“要我依附于你,你总得给我看看你的本事。”
路蕴嘲讽一笑,“我的本事,你昨晚没看到吗?所有人都死了,唯有跟着我的活了下来。这还不算我的本事?”
她说话全程没动过一下,连斗篷下的阴影,都不动如初。
“你会知道我的本事。我会让你知道的。”
“当你的家门被人打破,当你的漕帮被人夺权,当你所拥有的一切都消失的时候,我会让你重新拿回来。届时,你能知道,我到底有多少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