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些话,她从台上走下,坐在了温涉的身旁。
原本以为这大少爷不会搭理她,谁知他在起身上台时,低声夸赞了她一句:“讲得很好。”
迟妍难得从他的嘴里听到一句人话,不免对着他的背影愣神许久。
忽的,另一侧的温驰聿开了口:“回到曾经自己待过的地方,很有感触吧。”
瞬间,迟妍陷入惊恐。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信誓旦旦、信心满满地回来香岛,就是认定除了宁家人,没人会熟识并知晓自己一个孤儿的底细。
没想到,温驰聿不仅知道她不是宁若雪,还清楚她在这个福利院待过的事情。
也就是说,她在他那已经毫无秘密可言了?难不成他提前调查过她?!
可为什么温驰聿没在温涉面前拆穿自己?
是因为自己对他有利用价值,还是……
“我不知道小叔是什么意思。”迟妍面不改色,暗暗试探,“宁家在破产清算前,我也算家庭美满,所以不曾在福利院里待过,兴许是小叔认错了人。我是宁若雪,不是别人。”
温驰聿深深看了她一眼,片刻后,嘴角弯起一丝弧度:“好,你是宁若雪。”
面对这样高段位的男人,迟妍脸上的笑靥开始出现破碎的迹象。
好在温涉及时回来了。
对于此刻的迟妍来说,冷言冷语的温涉甚至比看不穿心思的温驰聿,更让她自在些。
温涉俯下身凑近她,用不轻不重的语调,若有所指:“看您在这也待不下去,不如跟我一起去帮孩子们做点陶艺,用在明晚的拍卖会上。”
迟妍忙不迭地点头:“好。”随即起身,紧跟温涉离开。
而温驰聿感受到迟妍对自己的抗拒与疏离,忍不住垂下眼睛。指腹轻擦过下唇,却等再抬眸时,眼底显现出一抹明显的灼烫。
——
走出会场后,温涉始终走在前面。
修长的身影步步沉稳,冷然的气息途经哪处,哪处的温度好似降了几度。
想起刚刚在台上演讲时看到的情形,他神情里的不悦几乎要溢出来。
虽在此前,他曾多次告诫自己不能再对宁若雪有过多关注,但眼睛还是忍不住朝她在的地方看去。
只一眼,他便看见了温弛聿朝宁若雪微笑,而宁若雪的神情是惊恐又窘迫。
看得出,她对那个人是不熟且抗拒的。
这也能证明,两人之间并无不可告人的关系。
想到什么,他停下脚步,朝身后低着头的宁若雪看去,语调不似往常那样冰冷:“刚刚温弛聿跟你说了什么,让你那么害怕?”
迟妍愣了下。
他在台上都看到了?
“没说什么。”
她要尽量淡化“迟妍”这个名字,在温家的存在感。
温涉也没逼问:“温弛聿是个名副其实、远近闻名的商业疯子,被他盯上的猎物,很少有安全脱身的时候。”
迟妍懵懵的:“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