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男人摸了把脖颈的牙洞,疼得倒吸凉气,忍不住大骂:“这个臭娘们,回头别客气,给我照死里弄。”
售票员已经拿出包里的口红,对着镜子涂抹起来,十几年的时间,对她来讲很难熬,连妆都不给画,但凡口红涂的红一点,就要被骂妖精,越活越回去了,想当初在上海滩,她也是红极一时的。
叫二姐的女人,妖娆靠在老男人身上,指着林知幸灾乐祸的笑:“大哥,这个妹妹有点意思,沉得住气,说不定能成为自己人。”
老男人是注意到林知了,他们从谈话到对女人动粗,那小妹妹都没吭气,别的不说,胆子是不小的,说不定能配合呢。
久违的兴奋感涌上心头,老男人目光有火,笑得滑腻:“小姑娘,愿不愿意陪哥哥们玩玩?”
林知的血液也加快起来,她也兴奋啊,末世可没这么爽过,能倚强凌弱,上有等级打压,外有凶兽,生存很艰难的,可是穿来这个世界,她居然是单兵作战最强的,碰到打劫的,唯一的无辜目击者还晕了,能不笑吗?
管制刀具在她眼里,就跟玩一样,她也笑了:“好呀,玩死了谁都别怪,自找的。”
老男人听这话有点奇怪,心想这女孩身上要么有东西,要么是个练家子。
他吩咐两个小兄弟:“她应该有点功夫,注意点。”
女人已经受不了了,上前几步要扇巴掌:“贱人,这手段我熟悉的很,就是想引起男人的注意,故弄玄虚。”
她的手在半空中停住,因为劫匪们惊讶的发现,大巴车在无人驾驶的情况下,自己开了起来,还越开越快,快到车窗外飞掠退后的树木成了虚影。
“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一段是下坡路,前方九十度的弯道,停不了车都会死!”
老男人顾不得叫骂,飞快跑去驾驶位踩刹车,任凭他怎么用力,刹车都踩不下去。
车辆失控冲下弯道的时候,叫二姐的女人突然发现刚才嚣张的小姑娘、还有地上躺着的女人、以及那两包装了钱和细软的包,都不见了,只有敞开的车窗,在失重的飞掠下,车辆冲了出去,翻了几个滚后,被密实的树木挡住冲击停下了。
一切都像走马灯一样的清晰,她看到了前半生,那个贫苦的家庭,用她换了一百斤小米,那个斯文俊秀的男人,把她转手就卖给了如今这个男人,他待她其实还不错,在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至少吃得饱穿得暖。
可是他不走正道啊,截杀了多少逃难途中的富户,有一家的小小姐特别可爱,她给她当丫鬟的时候,她还偷藏了糖糕,留给她吃,那个晚上,也是被男人弄死了,看着小小姐的死,她心里竟然没多少难过,只觉得这些财主都是伪善,都该死。
“轰”的一声巨响中,林知落地的时候,大巴车也坠。落坡下,这个高度下去,基本废了。
她把藤蔓的触手收回来,刚刚接触过那几个劫匪的临终大脑,他们脑子里的走马灯,竟是些恶心的回忆,毫无悔改,那么下山的路慢慢走,至于什么时候能等到救援,看天。
林知背着女人,提着一包货款、一包车上人的细软,慢慢往山下走。
晕倒的女人悠悠转醒,下意识掐住林知脖子:“我跟你同归于尽。”
林知用异能梳理了她癫狂的情绪:“姐,我是跟你一样的乘客呀,你昏倒后,他们分赃起了内讧,争夺中失控冲到悬崖下,我在这之前,趁乱把你背了下来。
女人大难不死,万分感激,大哭起来:“妹子,你就是我全家的大恩人,我一定铭记在心。”
林知谦虚道:“不用感谢,我们现在快点下山找大家汇合吧,东西和钱我都带着呢。”
女人道:“妹子,你这样太累了,放我下来,我能坚持,遇到人可不能说我们身上带着这么多钱,谁知道对方会不会见财起意呢?”
林知是不怕的,但是她要融入这里:“姐,你说的是。”
原先下车的地方,那些人已经一个都不见了,就连女人的孩子也不在。
她急得在原地团团转:“天哪,过去多久了,我孩子呢?”
林知安慰道:“应该是离开找人求救了,我们是在这里等,还是去求救?”
等肯定是等人来,女人不想错过了,说:“妹子,我们就在这里等吧,他们报了警,公安会来的。”
这点林知是相信的,两个包里这么多钱,还的时候,谁多报一点,少报一点,都不好说,只能交给公安去处理。
“好,那我们就在这里等吧。”
两包的钱啊,女人等待的时候,眼睛时不时飘向提包,接着更是肆无忌惮的盯着看。
林知觉得这都是身外之物,对女人来说,已经死里逃生了,命不比钱强?
女人看林知年纪小,单纯的很,逃跑的时候竟然没忘记把她背出来,还把大家的钱带上,心地真好。
她忍不住舔了舔干涸的唇:“妹子,这两包钱,你有什么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