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山峰地脉中的灵泉渗透石头土壤,沿着根根纤长玉白的石笋汇聚到笋尖,潸然落入灵泉,泛起圈圈涟漪,细微的响动在幽寂的洞府中荡起回响。
他问床榻上的少年:“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萧祭川抬手撩动男人腰间松开的腰带,混不吝露齿。
“昨晚一夜露水情缘,哥哥这就忘了?”
“休要同我开这种玩笑。”温白钰不客气的拍开他的手,转过身去重新系好昨夜蹭松垮的腰带,想起薛怀信那人的德行,笃定道:“昨夜他们把我扔出来,你去捡了?”
萧祭川没有解释是自己直接抢的人,只盯着温白钰纤瘦的背影,心中好笑又好气——他倒是当真对我一点旖念都没有。
那为何睡梦中却那般纠缠不休?
萧祭川口气不自觉淡了几分,“昨夜血月看了玉碟上的消息,我去看看,顺道将你带回。”
“多谢!”温白钰整理好衣衫,转身下床,朝他作了个揖。
昨夜武巍灏体内的东西着实凶险,灵芽差点就抓住它了,关键时刻竟然被武巍灏的气劲弹出来,真是可气!
温白钰试探性自指尖弹出灵芽丝,灵台果然传来一阵刺痛,指尖处显形的芽丝淡薄如无物。
“你伤得不轻,近期不要妄动灵力。”萧祭川不知何时已经起身坐到茶几前洗手烹茶,背后却跟长了双眼睛似的。
温白钰晓得自己伤得有多重,但这次醒得出乎意外的快,这一切大概是要归功于昨夜自己趴在萧祭川身上的汲取。
“温哥哥,过来喝茶。”少年漫声招呼。
温白钰心生愧意,走到萧祭川对面坐下。
隔着一张矮几,他捻起一杯温热的茶小抿了口就放下,上下打量萧祭川,试探性问:“你可有觉得灵力亏损?疲累,或者哪里不舒服?”
萧祭川捏着竹夹烫杯的动作一顿,抬眸看他,忽而戏谑的勾起唇:“哥哥,你这样问,若叫别人听见,还以为咱两昨夜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
温白钰本未曾往其他方面想,闻言脸颊一烫,想他个太子爷怎么养出这般不正经的嘴巴,眉头夹紧,板起脸:“少开玩笑。”
萧祭川轻啧一声,没滋没味的摆弄茶具,“我身体好得很,哥哥尽可放心。”
温白钰观他气色红润,气息平稳,并无灵力耗损之像,心中稍安,至于自己会‘吸取’他力量这个秘密每每想到秦迟当日说的话,温白钰自己就先本能的生出反感,还是不要让萧祭川知道为好。
自己虽然是妖,可从未想过要靠夺取别人东西来修炼,因这世间万物一生一灭皆有其平衡规律,那些真正的好处总是稀少的,偶尔不小心沾点还能化解,若是沾染得太多本不属于自己的益处,成了瘾就再难回头,就像秦迟服食丹药过度积重难返,反倒成了一种祸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