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顾昔和楚昭,带着一千精兵,押送着三百多名突厥王室成员,从碎叶城北出发。因载着突厥王室的马车行走较慢,一日时间,不过赶了六十里路。当晚就在野地扎营,众兵士分班巡逻,连睡觉都是全副武装,因为大家都知道,鲁格尔就在附近,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突然冲出来咬人一口。顾昔甚至安排人在扎营区的外围,埋了一圈地雷,不管鲁格尔从哪个方向攻来,都能炸死一大片。凌晨时分,众人又按照标记把地雷挖出。但是一连数日,都风平浪静,连鲁格尔的影子都没见到。反而兵士们因连日来的高度紧张,有些疲惫。顾昔心里的不安,越来越重。楚昭分析道:“前几日,我们距离碎叶城较近,鲁格尔忌惮城内的兵马出来援助,不敢动手。但现在我们距离碎叶城比较远了,他动手的时机应该就快到了。武将军接应我们的人马,就驻扎在两百里外,两天内,他再不动手,可就彻底没有机会了。”顾昔点头,随后从空间拿出一批速溶咖啡,给众兵士提神。大海碗冲咖啡,众人喝出了豪迈的感觉。当晚,又是平安无事。众人都觉得,可能鲁格尔怂了,根本不敢来了。毕竟突厥已灭,仅凭他手上的两万兵马,成不了气候。但顾昔的不安却越来越强烈,那是一种浓浓的危机感。最后一晚,楚昭已向武驰送信,命他整军出发,到沙漠边缘做好接应的准备,若这边有了战斗的信号,立刻冲锋。只要过了今晚,明天他们就安全了。夜幕深沉,篝火旁的士兵们渐渐入睡。坐在现代办公室里,刚刚吃完午饭的顾昔,感受到一种浓浓的压迫感。这还是第一次有这种感觉。不好!另一个世界休息的众人,怕是有危险。顾昔赶紧趴在桌子上睡午觉,刚入梦,瞬间就感觉一阵寒风吹来,猛得睁开眼睛,人已经到了大草原上。她警惕地望向四周,今晚是个阴天,四周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见,反而他们这边的篝火在这样的黑夜里特别显眼。敌暗我明。顾昔看向那十几辆囚车,入夜前皆按照她的命令盖上了黑色车罩。楚昭此刻也醒了过来,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有睡。他从军多年,对危险的感知比顾昔只强不弱。“轰隆!轰隆……”就在这时,他们营地的西方传来一阵地雷爆炸的声音,火光冲天而起,突厥兵马被炸飞。“杀啊!突厥的勇士们!报仇的时候到了!”鲁格尔大喝一声,众兵士踩着被炸死战友的尸体冲了进来。“敌袭!”楚昭高声呼喊,同时拔下手雷引线,朝着最前面的突厥骑兵掷去。战斗瞬间爆发,兵士们也立刻拿起手雷,朝着黑压压的突厥兵士投掷。然而,突厥兵士实在太多了,也不知道鲁格尔怎么给他们洗的脑,居然全都悍不畏死的往前冲,且异常凶猛。这种情况完全出乎顾昔的预料。之前的十五万突厥大军,面对天雷攻击,是步步后退的,而此刻这些人,却都不要命的往前冲,愣是用尸体给后面的大军蹚出了一条血路。炸死一波又来一波,哪怕手雷管够,也阻止不了突厥骑兵的速度。眼看突厥骑兵就要冲到眼前,他们的枪支手雷都没了优势。肉搏的话,哪怕这一千精兵个个都能以一挡十,怕也抵不过这漫山遍野的突厥兵。形势危急!顾昔果断大喊一声:“撤!”训练有素的一千精兵,听到命令立刻停止手雷攻击,翻身上马,跟着顾昔朝没埋地雷的缺口方向冲去。鲁格尔等人杀进营地时,只看到往远方逃窜的楚家军,以及营地停放着的十几辆囚车。“众勇士听令,营救大汗!”关键时刻,他也不忘喊个口号,在大汗面前刷个好感。随即翻身下马,一边扯开囚车上的黑布,一边大声喊道:“大汗,鲁格尔救驾来迟——”嗯?空车。鲁格尔一怔。再翻开旁边车辆上的黑布。又是空车。待所有黑布全都掀开,鲁格尔傻眼了,居然全是空的,突厥王室的人不见了。他们上当了。鲁格尔怒目圆睁,骂了句娘,然后吼道:“追!一定要救出大汗!”突厥兵士立刻朝着顾昔等人逃跑的方向去追。顾昔等人从埋地雷的缺口冲出去后,迅速转向,朝着东南方武驰大军驻地奔去。鲁格尔神色之中闪过一抹诡异地笑,命令兵士们去追,因顾忌着地雷,他不敢冲在最前。“轰隆隆!”冲在前面的兵士踩在了地雷上,又是一片炸响,死伤无数。但地雷终究有限,突厥步兵蹚完雷,鲁格尔率领五千骑兵全力朝着顾昔等人追去。而此刻驻扎在沙漠另一边的众将士,对此毫不知情,仍在酣睡。武驰没有睡着,他在营帐中隐隐听到了地雷的炸响声,翻了个身,继续睡。今日负责值守的千夫长李栋也听到了雷声。他面带疑惑,来到武驰的营帐前,隔帐喊道:“武将军,武将军!”武驰语气之中带着浓浓的不满,打着哈欠道:“什么事?大半夜的不让老子睡觉!”李栋忙道:“末将听到西北方向似有响雷,这声音好生奇怪。”武驰哼了一声道:“天色如此阴沉,远处有雷雨也未可知,有甚奇怪的?你速速带人去检查下物资,以防雷雨。”“是!”李栋放下心头疑惑,带人去巡查粮仓等存放物资的地方,刚检查到一半,突然看到远处的夜空中,升起一枚闪亮无比的信号弹。他脸色一变,立刻撒腿往武驰的营帐跑。“武将军,有信号弹,是咱们西北军的信号弹!怕是前方有战事!”武驰这才慢吞吞地从营帐里出来,朝远处看了看,并无异样,对李栋斥道:“你这一晚上大惊小怪的作甚么?是不是眼花了?哪里有信号弹?碎叶城已经拿下,还能有什么战事!”:()金手指太多肿么办?横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