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学义坐在马路牙子上,冷风一吹头脑清醒了许多,不过他不后悔。用力揉搓了一把由于太生气脸部僵硬的肌肉,这次他是真得生气了,差点气死。小时候顾学忠爱骂那他:本事没有,奴气不小。奴隶的奴顾学义就是气性大,气自己没本事、没钱。但面上给人的感觉仍是风平浪静,忍耐,他一直都生活在忍耐里。即使内心狰狞可怖,仍努力保持着一张平静的脸,这也是他最后一点无力的倔强了。小的时候要忍耐顾学忠的打骂,大了点出门挣钱后,要忍耐年长同伴的欺负。他没有怨,他是儿子,帮母亲养家责无旁贷,是村里人太狠毒害死了父亲。现在还要忍受老板的侮辱,为何活的如此艰难?有点事儿连一个商量的人都没有,更别说帮忙了,从小就是一人扛。他有错吗?他错在哪里?越想越难过,越恨同村那些人,如果不是一家人无处可去,他真不想再回到那里。他努力、挣扎只是为了活着而已,为何要遭受别人的欺辱?长长叹一口气,非常担心刘诗妍,就像袁贵祥说的那样,他有啥能力保护刘诗妍。更可怕的是,他了解这些人那些下作手段,刘诗妍虽然是国家工作人员,但没有背景,没有保护力。被这些社会流氓盯上,的确不是件好事。他该怎么办呢?顾学义头疼,从没有过的头疼。他的工作不是问题,打工人吗,只要工资合理,到哪儿打工不都一样?他都不记得自己换过多少工作了。他不愁自己找不到工作,只是刘诗妍的安全成了问题,他该如何保护她。冲冠一怒为红颜,形容的就是顾学义,他的确没有保护她的能力。他自认为自己不是一个优秀的男人,但也绝不会,把在乎自己的女人送到其他男人床上。万家灯火,他却只能圪蹴在黑暗里,看不到属于自己的那盏灯。二十九年的人生里,有十七年走在挣钱打工的路上,却是那个最穷的那个人。越想越烦躁,身上,心理都是寒冷,人心不古阿,日子越来越好,还吃着碗里的,觊觎着锅里的,祸害女孩子。十月的柴达木盆地里,气温比南方的冬季还低,路边的胡杨只剩光秃秃的枝丫,风吹过,树枝碰撞,发出让人不舒服的聒噪声。大街上行人裹紧衣服匆匆走过,顾学义看着来来去去各种颜色的鞋子,心里空落落的。他想喝点,原来在这个小小的新城里,他什么都没有。但却留恋那个小小的身影,难道这就是他们的缘吗?两年前一个喇嘛说,他最近有桃花缘,他从不相信那些,只当是玩笑。肚子都吃不饱还桃花缘,他这么窝囊的人,谁会喜欢,现在人看的是腰包,鼓不鼓。新开的夜市上,人们摩肩接踵,小城的夜生活越来越丰富。烤羊肉的香味随风飘荡,丝丝缕缕往鼻腔里钻。顾学义的肚子被这股香味引诱的咕咕叫,他才想起来自己还没吃晚饭。从袁贵祥那儿出来,找了个民族小旅社放下行李,在街上漫无目的的乱转,想散去心中的烦郁。他性格比较内向,所有的喜怒哀乐都装在心里,确切说只有怒和哀,能发酵成陈年老酱。就像那几个把他父亲批斗打死的民兵,他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们,也不会和他们交往。顾学义钻进夜市的烤肉摊里,没要肉,要了碗炒面片,吃着饭又想到了刘诗妍。顾学义今天心里很乱,但满脑子都是刘诗妍,这丫头为人处世上有点不拘小节。不在乎别人的眼光,虽然是坐办公室的人却也能和民工打成一片。在山里那几天,天天围着那些大老爷们讲国家未来发展的大道理,就为让他们明白知识的重要性,让他们重视孩子们上学的问题。那时着实让顾学义,对刘诗妍及她所讲的那些东西,有了不同的认识。让他们知道知识真得能改变命运,能造福下一代。这是他们这些山里老农从没想过的问题,也想不到,也没人这么耐心告诉他们的问题。山里生活那么苦,刘诗妍却从没嫌弃过没油没菜的饭食,反而吃的津津有味。一个素炒包包菜,都能让她说得大家吃出大餐的味道。积极学做出门人特有的面片,大骂面片欺生,总是粘在大拇指上不肯去锅里,还是一片一片努力向锅里甩。那几天小假期,刘诗妍另类的存在,积极调味着那些糙老爷们的生活。晚饭后她坐在他们中间,听他们讲家乡的故事,讲花儿的故事。她说她要把他们的故事写成文章,让更多人了解他们,走进他们的生活。刘诗妍用自己的行动,告诉这些辛苦勤劳的农民,知识的益处。顾学义吃完饭,提提踏踏向刘诗妍那儿走,冷风吹在脸上,久了有点疼,不知是风吹的疼,还是冻的疼。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他没采取保暖措施,反而觉得这样能清醒些。他在想刘诗妍说的那些话,学着做生意,想办法摆脱贫穷。做什么生意呢?今年挣的钱可能已经花完了,本钱从哪儿来?最后又归于,他走一步看一步的人生理论。地质队在火车站附近,沿着昆仑大道一直向南,顾学义走了半小时。刘诗妍住在离单位二百多米远的一个家属院里,六七十年代农垦人的房子。没住员工宿舍,她来实习时没宿舍,单位就在外面借了个房子,就一直住着了。后面刘诗妍和地质勘测队签了劳务合同,没能立即进编制,她也没在意住哪儿,只是个睡觉的地方。她:()原配穿越小三,六零后女人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