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只是没怎么跟你打过交道。”
周濂月即刻转头看她,“你在帮我说话?”
他笑了声,匿于昏暗的神情,看不大分明,“你跟我在一块儿不也是不自在。”
南笳立即说:“我还好。”
“真的?”
南笳笑说:“你也不是我的老板了,哄你做什么。”
周濂月再看她一眼,似是笑了笑。
夜色静如河水缓缓地淌过,他们一时间没再交谈。
过会儿,南笳问:“去哪儿?”
“吃点东西。”
周濂月开车去了菀柳居。
南笳小时候吃过一次,后来这餐馆越来越火,一号难求,就再没去排过。
包间里,雕花五斗柜上放了一只宝蓝色的花瓶,插了一支腊梅花,香气清幽。
服务员现场沏茶,南笳起身,走到五斗柜前,近距离嗅闻那支花。
片刻,她觉察到周濂月走了过来,就停在她身后。
他身上有一股木质调子的香味,清冽又觉得熨帖。
南笳无端想到很久之前,在周濂月的那餐厅里,她看那一炷倒流香,他也是这样站在她身后。
她屏了一下呼吸,手指轻轻拂过腊梅的花瓣。
身后的人开口,闲谈的口吻,“我在想一件事。”
“……什么。”
“周浠老住在苏家也不是个事,是不是得让他们先订婚。”
南笳哑然失笑,“你问我吗?”
“嗯。你怎么觉得?”
南笳甚至不敢回头,她能轻易感知到空气里暗暗涌动的微妙情绪。
可他们的对话,离题万里。
“……要问浠浠的意见。”
“她巴不得。”
“你对苏星予还不够放心么?”
“还行。”
南笳笑了声,再去拨了一下那花瓣,“你是不是舍不得?浠浠你看着长大的。”
周濂月没有作声。
圆桌旁,服务员出声说:“茶已经沏好了,二位请慢用。”
南笳应了声:“好。”
服务员开门往外走,南笳转身。
她以为周濂月会顺势退开,但没想到他没有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