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救他。
她有自己的目的,更不想让这位行善不言的容督主早早没了性命。
不多时,那位送礼的郎中躬身退了下去。
司念音立即牵着儿子走过去。
“见过容督主。”
容寻停步回头,清冷的视线落在她身上,端详片刻,又看向她身侧的小胖墩,墨黑的剑眉微挑。
“有事?”
司念音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答道:“我是来为督主解毒的。”
“解毒?”容寻一双桃花眼微微眯起,“谁跟你说本督主中了毒?”
他脸上分明不见怒色,语气也寻常,却让司念音感到被很重的戾气围笼住,顿时汗毛直竖,头皮发麻。
“从督主的气色以及您身上散发出来的药气,猜出来的。”
容寻逼近一步,眸中闪过狐疑,“你把本督主当傻子?”
司念音强作镇定道:“我不但知道督主中了毒,还知道你中的是火毒,这种毒不是谁都能解的,想来太医院的太医也束手无策。”
“你的意思是想说,你能解?”容寻显然不太相信。
他是那种偏阴柔的长相,但并不显女气,五官精致立体,轮廓每一寸都美得恰到好处,就像画里走出来的人。
常年身在高位,与权贵交手浸淫出来的不怒自威的气场,只消一个眼神,便足以摄住人心。
司念音清瘦的面容在日光下略显苍白,嘴角挤出一点笑,“对。”
容寻望进她眼底,仍是半信半疑:“我凭什么信你?”
“叔叔,不要靠我娘这么近呀,”陈瑾拽拽容寻的袍角,仰着小脑袋,眨了眨乌溜溜的大眼,“吓着她了。”
见对方低头看来,不等他言语,又认真地说道:“我娘很厉害的,我的小兔子受伤快死了,都是她给救回来的,叔叔如果有病的话,让我娘治,肯定能治好的。”
容寻嘴角一抽,不太高兴。
把他跟小兔子比?治人跟治畜生能一样吗?
“瑾儿。”司念音把儿子拉到身后,竖起食指做了个“嘘”的姿势,示意他别插嘴。
陈瑾点点头,探出小脑袋又再瞅了容寻一眼,把嘴捂住,不吭声了。
“我是有求于督主,才找上来的,”司念音望着他,一双剪水秋瞳漾出淡淡愁色,“我帮督主解毒,督主做我的靠山,帮我解决一些麻烦,将这看成一场交易,您是不是会更放心些呢?”
静默片刻,又道:“督主可以派人去调查我的背景,我出身医学世家,父亲生前乃是太医院的首席御医司征,我从小跟着他学医。”
“你是司征的女儿?”这倒让容寻有些意外。
司家自从家主没了后,族人就分崩离析了,这几年世人都快忘了这个曾煊赫一时的靠从医立室的家族。
容寻思忖片刻,道:“那就先让本督主见识见识你的本事吧。”
于是乎,司念音便带着儿子跟随容寻往西穿了几道门,来到他居住的院中。
门口的守卫们眼睁睁看着她进院,又见她直接进了容督主起居的房间,不由纷纷惊愕起来。
“督主怎么带了个女人回来?”
“还是个带孩子的女人呢!”
屋内,容寻坐下后,命小太监进来看茶,让司念音先坐下。
随即屏退左右,呡了口茶道:“你既能直接看出我中了毒,倒说说中的是什么毒,又有什么症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