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珊珊这次捡到的漏没让李爸带回去,而是到银行办理保险箱业务,把未来价值巨大的十来件古玩字画、玉翠名瓷存放进去。
家里的几件也等李爸下次带过来。
到时候父女俩在市里做生意,家里没人住,不放心。
事情办好的当天傍晚,李珊珊坐她爸开的三轮车回学校,她爸则直接回家处理剩余的货品,同时跟她大伯堂兄商量进城之事。
回到学校,先找刘老师缴纳九百块的学杂费。
快拖一学期了。
幸好,此时没有滞纳金。
见到李珊珊,刘老师震惊到失语:“你是李珊珊?你是李珊珊?你怎么变样了?”
虽然打扮得仍然极土气,红黑格子灯芯绒的外衣外裤,发型也没变,只换了双黑色皮棉鞋,但一张脸却是粉嫩绝伦,皮肤白皙,水灵灵的大眼睛美到令人屏息。
这还是之前那个黑土妞吗?
刘老师越看越觉得比学校里那些有钱人家的女学生更有气质。
李珊珊心里非常得意,笑嘻嘻地说:“刘老师,我当然是李珊珊啦!不是李珊珊,干嘛来交学费来上学?变样是因为我去市里摆摊挣学费,又找了份翻译工作,接待香港来的考察团,住在酒店里不需要风吹日晒,所以就捂白了,冻疮也好了,您看。”
她伸出自己的双手。
十指修长,手背肌肤光滑细腻,竟真是一点痕迹没留下,再无昔日红肿流脓的模样。
刘老师难掩惊叹,情不自禁地放轻声音,“你一说话我就确定你是李珊珊了,仔细看,五官其实没变样,变的是气质和肤色,果然应了常说的那句话:‘一白遮百丑’。你英语水平好到可以做翻译了吗?”
她不大信,就让同一个办公室的庄老师考她。
庄老师欣然应允,张口就是一串英语。
她是李珊珊班上的英语老师,但她记得李珊珊英语很一般,各科总成绩也不是很拔尖,处于年级里的中上游。
倒是长相很出色,哪怕又黑又土。
李珊珊以流利的英语和庄老师交谈,口音之纯正,听在任何人耳朵里都觉得比庄老师说得还好,声音甜美清脆,有一种说不出的舒适感。
庄老师惊讶地几乎失态,“你怎么练出来的口语?”
“听磁带,我爷爷家有收音机,我爸给我买过英语磁带,经常偷偷地听、偷偷地练。”李珊珊没撒谎,她家真有收音机和英语磁带。
她家是穷,可老师要求购买的学习用品,她爸从来没短过她。
这些磁带就是从学校买的,和课本配套。
李珊珊又道:“因为您一直没怎么提问我,所以您不知我口语练出来了。”
各科老师在课堂上最喜欢提问的基本是尖子生,而李珊珊不是。
年轻的时候思想不成熟,不懂读书才是农村孩子唯一的出路,学习态度上就没那么认真,再加上人穷志短,难免自卑,三好学生从来都和她无缘。
这辈子不一样啦!
她已非吴下阿蒙。
庄老师很高兴,“口语重要,纸面同样重要,你再接再厉,下次有英语演讲比赛,记得积极报名,给你们班增光添彩。”
“好的,谢谢庄老师。”李珊珊正有此打算。
她一定积极参加各项比赛,不管最后成绩如何,参与就是荣耀。
换作以前,她是不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