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嘉禾觉得自己应该表现成熟的一面,也捏了捏庄越的手心,凑过去小声说:“我没关系,你聊吧。”
“看人家感情多好,还在一块呢,也要说悄悄话。”一名女性碰了碰身旁的伴侣,开起了两人的玩笑。
方嘉禾一瞬间脸就热了起来,附和地笑了笑,求助地看向庄越,希望他说些什么,好让大家转移话题。
庄越也露出一点笑意,搭了几句腔,顺势提出想去外面的草坪逛一逛,很守诚信地带着方嘉禾远离人群。
出了内场,海风迎面扑来,带走了一身暖气。
即便秋天已经过去,但滨城的温度时冷时热,穿着礼服走在外面也不算冷。尤其是才刚经历过窘迫的场景,方嘉禾甚至还觉得有点热。
“他们好像都误会了,我们前不久才结婚,要不要说明一下啊。”这个问题方嘉禾憋了很久,似乎庄越身边的人都这么认为,仿佛他们感情深厚,只是因为一些误会才一直没有同框出现。
不熟的人也就算了,连范棋似乎也这么认为,庄越听了不觉得别扭吗。
“说明什么?”庄越看了他一眼,像是没有明白。
方嘉禾犹豫了会,委婉地提醒他:“我们的关系跟他们以为的不太一样吧,范棋也误会你要买婚房。”
两人不知不觉走到草坪角落,离安置在四周的灯光很远,彼此的面容都有点模糊,辨认不出很细微的表情。
庄越还牵着他的手,从进入宴会到现在,一直没有松开。
“什么误会?”庄越问他,“难道这几年你不是写的已婚吗?”
未到婚龄登记后,到时间没有登记结婚,法律上两人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但婚姻状况那栏,仍需要本人去政务厅进行单方面解除,更新未婚的信息,否则还是会显示已婚。
偏偏五年来都没有一个人去政务厅重新更新过。
方嘉禾不知道庄越为什么不更新信息,但很清楚自己为什么没有去政务厅。
因为不舍得。
后来的几年里,方嘉禾总觉得在首都发生的事只是较为真实、持久的梦。
可梦总是要醒,会随着清醒渐渐淡忘。
他不止一次想象过某一天庄越去更新信息,然后他的信息也随之变化。看到信息一直没有更新,方嘉禾有时会产生一种虚妄的安慰,有时觉得自己还在梦中。
“为什么不去呢,方嘉禾?”庄越向他走近,近得只要方嘉禾伸手,就能连同梦见过的画面一并抱住他。
方嘉禾微微抬头,想说的话突然变得多了起来。
庄越的身影越靠越近,身上有浅浅的香气,也有夜晚的潮湿与冷意,最后将这些都带给了方嘉禾。
方嘉禾想往后退,但被揽住腰,没有过多挣扎地被庄越捧住脸,碰到了庄越的唇。
没有信息素的诱导,也没有必须要接吻的理由,但他们还是这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