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陆源就跑了。那孩子是个瘦弱的oga,病的很重,自己被扔在野外绝对活不了多久,他意识不清醒,对那些蛇虫鼠蚁之类完全没有防御能力,再耽搁下去陆源那一脚害死他的速度比绑匪说不定还要快。他记了路线,夜里视线不清,陆源顺着车轮印找到那片软泥地,却只有拿孩子摔下去的泥坑和一些凌乱的脚印,应该是被人救走了吧,陆源想。他顺着记忆走出雨林,碰到了来救他们的部队。军人叔叔认识他爸,马上就把他送走了。他再也没能找到那个小oga,那个小孩实在太小了,想起来也是被家里保护的好好的小少爷,后颈抑制贴贴的端端正正,一丝气味也没漏出来。发生了绑架事件,夏令营承办方也马上赔钱破产,等陆源找到负责人的时候数据已经全部销毁了。一个不知道名字,只是隐隐约约记得一点长相,病了之后有下意识的握拳动作,经历过绑架,连信息素味道都不知道的oga,想要找到他犹如大海捞针,陆源拜托人去找的时候都觉得毫无可能。可是李叔叔说他有可能找到了。在丁一白答应了和他在一起的同一晚上,陆源收获了这样大的一个好消息,他拽着李叔叔的胳膊问个不停,李医生只说,是去他医院看病的一个oga,身体不太好,腺体很弱,问了父母说是小时候被绑架过一次,现在念高一云云。陆源太开心了,他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无法说服自己当初的行为是不是救了那个小孩子,以及那孩子是不是还活着。现在好了,他有了丁一白,那个小o也找到了。——我家小白真是福星,太喜欢了。丁一白模模糊糊的,做了个奇怪的梦。他梦见自己还很小,好像在一个又热又潮湿的地方,被扔在车厢角落,车子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开着,摇摇晃晃的,铁锈和垃圾的臭味熏的他头痛,浑身都难受。然后有个挺暖和挺干净的人把他抱进怀里,一下一下的拍他的背,“嘘……嘘……”“安静点,睡着了就好了……”“不要出声……”他就觉得好困,眼皮重的睁不开,刚要睡着的时候那个人又把自己扔开,然后踹下了车。草叶子扎的他的脸好痛,他想站起来,可是眼前又是杂乱刺眼的灯光。——好烦……“小白?小白?”是oga温和的声音,“小白起床了,快迟到了?”丁一白腾的一下从床上坐起来,仰头看了看房间顶上的吊灯,找到了梦里把自己闹醒的灯光和人声来源,又仰面躺回去,“哎呀——爸,我不想起……”白铭知道丁一白这点起床气,又催了两句,“快起,外面有人等你呢。”丁一白又坐起来,“谁在等我?”他爸出去之后又探了个脑袋进来,“你男朋友啊。”于是,某还披着beta皮的oga丁一白,顶着鸡窝头冲出了家门。陆源看着他的造型觉得好笑,衣服穿的周正又利索,白白的小脸一看就刚洗过,一点面霜还没抹匀,沾了些在茸茸的额发上,头发看上去有点乱糟糟,翘着几根睡觉压坏了的毛。陆源给他压了压头发,手还放在他头顶呢,就低下头和他说,“早上好啊小白,吃早饭了吗?”——太近了!太近了!丁一白憋了一张小红脸,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完全没有那天强吻陆源时候的大胆勇气了,现在他想想自己昨晚上被陆源托着亲了那么久,来自oga天生的羞耻心旺盛到爆炸,陆源的脸就凑在他眼前,实在是太!太挑战他的自制力了!陆源帮他把额发上沾的那点白色的面霜弄干净,在指尖捻了捻,温和又滋润的香味就留在了陆源手上,陆源牵过丁一白的手,和站在门口的丁一白爸爸打了招呼,“走,带你吃早饭。”丁一白想跟陆源说他其实是个oga,只不过腺体长在腿根的事情,两个人成了情侣,不可能这么一直瞒着陆源。可是陆源夹了一个小笼包到丁一白嘴边让他吃,丁一白咬开薄薄软软的面皮,往里吹了吹,里面肉馅的香气丁一白很喜欢,他就着刚才咬开的破口吸小笼包李浓郁的汤汁,又直接咬了一口,烫的他说不出囫囵话来,陆源看他的样子就笑,倒了水给他喝,“宝你慢点吃,又不和你抢。”丁一白被烫的泪汪汪,听了陆源的话刚想捏捏他的手算是感谢,但他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手还没伸过去,陆源又补充,“烫伤了舌头,今晚上我怎么亲你?”丁一白在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亲个鬼!不告诉你这个臭流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