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见熊猫同学哑然一瞬后,不确定的声音:“忧太,你该不会是……担心棘跟凛凛谈恋爱之后就没那么多时间跟你相处了吧?”
乙骨忧太猛然抬头。
熊猫还在自顾自地安慰他,“谈了恋爱之后,并不是说就会抛弃掉身边的朋友。”
“忧太你应该只是一开始不适应而已,很快就能习惯了。”
“不过忧太你担心这件事,也很正常。”
“毕竟凛凛和棘现在还没确定关系,就已经那么亲密了,确定关系之后,只怕更如胶似漆,别说是忧太你了,就连熊猫我只是只熊猫,偶尔也会有点担心到时候跟凛凛对练下手重一点,棘会不会六亲不认。”
“……”
乙骨忧太抓剑袋系绳的手更加用力了,指甲都陷进手心里,压出深红的月牙印记,但他好像并未察觉。
“也…也是,我只是一开始不适应而已。”他笑着说。
熊猫觉得他笑起来怪怪的,有点牵强的感觉,正想继续问他没事吧。
他已经用一副松了口气的语气接着说:
“如果狗卷同学能跟稚名同学谈恋爱的话,就太好了。之前,高专的大家就只有狗卷同学打游戏,现在稚名同学来了,而且稚名同学打游戏还很厉害,狗卷同学终于能玩双人游戏了,太好了。”
朋友很受欢迎有很多关系好的朋友怎么办?有什么办法能让对方不抛弃我吗?
这些话一听就很空头支票啊
而且我感觉她好像并不是真心把你当朋友?
回到寝室,关上门。
看着漆黑没开灯的寝室,乙骨忧太听见自己沉重的呼吸声。缓了一会,他将肩上背着的剑袋取下来,靠墙放,摸黑去衣柜里拿衣服,去洗澡。
有些狭窄的浴室里,热水从头顶的花洒像细长的铁丝一样密密砸下在身上,有些痛。
他埋头一个劲地洗胳膊,越洗越快,越洗越用力,呼吸也变得发抖,直到耳边传来“刺啦”一声轻响,胳膊处的皮肉被他搓烂了。
他怔怔地看地面。
清水冲刷着他受伤的地方,将殷红的鲜血糅合成亮眼的橘色。他掉在地上的那一小块皮肉,有黑的淤泥、人的眼珠子、扭曲成麻花形状的手指,顺着它一点点蔓延,直至将下水道堵住,把整间浴室都塞得满满当当,挤压着他。
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大脑乱糟糟的,呼吸也像脑袋被摁进水里般喘不上来气。等他回过神来,手已经伸向了放洗漱用具的架子,抓住了一瓶樱花图案的沐浴露。
“……”
-忧太,真希只是嘴巴不饶人而已,其实心地很好的。你别跟她计较。
-哼,不过是颗豆芽菜。
-木鱼花木鱼花,大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