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来,我应该没变多少嘛。”他自嘲的咕哝着,“起码,你一眼就认出我来了,不是吗?”
“唔。”简短,带着急促的轻声应着,她飞瞄了他一眼,“你没什么变。”真的,除了更高、更壮,还有就是更有男人味了……呃,呵呵,真没想到她的骨子里还真是具有女性观察力哩,小笠原阁一声暗叹。都什么时候了,还会有心情教他的男性魅力给蛊惑。
“你这么觉得?”
“嗯。”小小力的点了点头,斜瞥着他的侧脸,再望回脚下延展向前的巷弄,她的脑子里起了困惑。
这条路虽然不是只通他们家,可是这一路走来,总见他停停走走、偶尔拦下乡人比手画脚,不知道他出现在这里是巧合?还是有什么事情?
“还很远吗?”
“什么?”
“距离你家还很远吗?”接触到她传过来的疑惑,他无所谓地指了指阴沉沉的天空,“没看到吗,快下雨了。”
“啊!”迅速地抬眼望天,她轻哀一声。
惨了,为什么这个时候竟风云变色起来了呢?方才明明也只有乌云遮日呀,才一转眼工夫……“啊!”惊呼一声,她猛地举手遮着自己的脑袋。
“啧啧,你们这儿的雨还真是性急,说下就下,一点都没给人时间准备。”
下……下两了,真的下雨了耶!“怎么办?”不假思索地加快脚下的步子,她的嘴里轻声低喃。
前头要好一段距离才有人家家的屋檐可以避雨那,这下子完蛋了,她准会淋个湿透了。
“快点,前面有处小庙亭,我们去那儿避避雨。”一双长臂迅速地将拎在手中的背包改为用背的,搭着她的肩,他催促着她往前跑。
“但……”
“你再啰哩巴唆,我就抱着你跑喽。”他脱口就是一声威胁。
这个威胁比什么都还有效,倒吸了口气,小笠原阁踉踉跄跄的跟着他的长腿跑,他的腿迈得又大又快又远,而她则才跑几步路,就惨呼一声,往前扑跌而去。
“小心!”石黑公敬眼明手快的将她一捞,二话不说地将她的身子搂在胸前,不理会埋在胸前的她呜呜呜的在嚷些什么,专心地冲向路边的那座小庙亭。
“幸好有这座小庙。”
这间小庙里头的空间也的确是够小,小得够一个人缩身,而两个人又稍微狭窄了些,虽然石黑公敬的身子构不上庞然大物,但也占去了不少空间。憋着气,小笠原阁挪了挪身子,能缩就缩,不敢跟他太过贴近。
一将她推进庙里的小小空间,他微弓着身子,飞快地将身后的背包解下,从里头抽了件干净舒爽的纯棉衬衫。
“喏,披上去。”
“这是……”唯唯诺诺,她不肯贸然地将衣服接过去。
“这是一件衬衫,你不会看不出来这是件衬衫吧?”略带不耐的,他将衣服塞进她手里,“别啰唆了,快点披上,待会儿感冒了就有得你瞧了。”
不听话的话,他八成会自己动手将衣服套在她身上,而为了不让他享有这份殊荣,抿着唇,小笠原阁微抖着手将衣服缓缓套上,小老鼠似的畏惧眼神不时地偷觑着他的一举一动。
“奇怪,你干么那么怕我?”浑然不觉自己的半边身子还杵在滴雨的屋檐下,捕捉到她眼中掠过的那抹惧怕,他拧眉问着。
不怕你才怪。她在心里咕哝着,没胆子讲出来,怕这莽汉受不了他人稍带挑衅的文字片语。
没想到这十几年来,除了他的长相没啥走样外,连他暴躁易怒的性子也保存得那么完善。
“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