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秋把自己的头发扎高了一点,扎成了一个丸子藏在帽子里。齐桁虽然也有两个月没剪头发了,但正好处于不长不短的尴尬时期,扎也扎不起来,他干脆一撩留海将其压在帽子里,就跟喻秋一起出门了。女生宿舍虽然不是对门,但却也离得不算远,要去操场,大家肯定是会碰面的。他俩随意的聊着,惹得不少人侧目。主要是齐桁长得属于漂亮精致那一挂,喻秋属于漂亮清秀那一挂。用那些来帮忙、却暗搓搓的在学校论坛发偷拍下来的照片的学生会学姐的话来说就是——“一个是明眸皓齿,一个是弱柳扶风”齐桁对这些并不知道,一个是因为他不晓得学校还有论坛可以刷,二个就是因为……“我觉得我今天命要折在这里了。”难得的五分钟休息时间,让齐桁直接瘫在了地上,他和喻秋找了个凉快的树荫蹲着,他说话便也大胆肆意:“我当年抓那只恶贯满盈的厉鬼都没这么累。”喻秋失笑:“你不热吗?”他摘下帽子来给自己扇风,还顺带照顾了点齐桁:“我不太容易热,这种天身上的温度还是有点凉凉的,你可以用我的脖子降温。我朋友他们以前就很喜欢这样。”齐桁摆摆手:“不用,你纯阴之体就是这样的,没什么阳气。不过你也别担心,不影响健康。”他顿了顿,又嘟囔:“我不热,就是累。”喻秋仔仔细细的看了他一眼:“说起来你也没出汗。”-“是,因为我也缺阳气。”毕竟是复活了的死人,在阎王爷那的名字都已经被划掉了,哪来的阳气?也正是因为这个,齐桁身上才没有“体温”一说。-“也是纯阴之体?”-“唔…不算,但也算。复杂一点。”喻秋也没多问了。五分钟的短暂休息时间很快就结束了,那边教官吹起了哨子,喻秋率先站起来朝齐桁伸手,齐桁哀嚎一声,却没有握住喻秋的手——即便他再如何适应,骨子里习惯了的距离和规矩还是没办法改变——两人一同并肩回到了队伍里。夏老回到家后有些着急:“我那份文件就放在书房的抽屉里还给锁上了的!怎么可能找不到呢?!”他急急的往书房走,妻子忙跟在他身后:“你别急,你仔细想想是不是后面换地方了?”夏老:“怎么可能!那份文件有多重要你不是不知道!我怎么可能换地方,我重要的东西都锁在抽屉里——”他一顿,话音一转,紧皱着眉头:“家里该不会进贼了吧?”妻子摇摇头,笃定道:“怎么可能!最近没开学,我一直在家里!”夏老打开了抽屉,真的没有看到自己记忆里清晰记得他放进了抽屉里的文件,冷汗顿时就下来了。偏偏妻子还在旁边嘟囔:“你说最近怎么回事?我俩是不是得去医院做个检查了?总是丢东西,之后又在角落里找到……这也太奇怪了吧?”“您家里最近有没有什么异样?”少年清朗的声音还在耳边,夏老如梦初醒:“祁升!”妻子一愣:“你发什么神经?”夏老飞速道:“我找祁升问问。”妻子:“???”十五只可爱鬼夏老的电话打到祁升这时,祁升正在看他布置下去的“作业”。他交代给手底下的人写一份投资京大的策划案,只是京大历来不缺钱,寻常的投资肯定是不能接受也太过生硬。尤其祁升需要的是自己能常去京大的项目。所以他打算让底下的每家子公司都出一两个策划,是能够吸收新鲜血液的、需要他到场挑人的。祁升瞥了一眼手机,没第一时间接起。他其实本不想理会,但想到齐桁的话,祁升还是在电话快要挂断时,放下了手里的文件:“夏老。”夏老那边有些不好意思:“祁升啊,昨儿个跟你一块来的那个小朋友……那话是什么意思?”祁升语气淡漠,全然没有对待齐桁的态度:“齐先生么?”这会儿不着急了,夏老才清楚的听见他是怎么喊齐桁的。他教了这么多学生,京大耀华管理学院人才济济,最不缺的就是精英,就连精英中的精英都是大把,但在这其中,祁升还是最突出的那个。二十岁毕业的他,只用了八年就将属于自己的商业帝国筑造了起来,名字和照片早就贴在了京大的优秀毕业生一栏,更是无数教授上课时的例子。而现在这样一个优秀的人,喊一个小朋友“先生”,夏老对齐桁的评估顿时高了不少:“是。”祁升淡淡道:“字面意思,你可以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