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移开,但人被拽住,丝毫动弹不得。
她感觉到他又靠近了些,温热的气息落在耳边,如炎炎夏日的艳阳,烫得皮肤好像都快被融化。
她以为他要说什么,但等了好一阵也没再听见他开口,裙摆被人扯动,她浑身发抖。
“只是猫。”他在耳边安抚。
好似从深渊中被拉了出来,眼前的人是许清屿,这个屋里除了他们便只剩下两只猫。
察觉她身体的放松,许清屿松开覆着她眼睛的手。
得了光明,她重重舒了口气,不明所以的看着眼前后退半步的男人。
许清屿也没丝毫解释的打算,弯腰将在沙发上的雪糕拎起来,雪糕愣了一下,跟来时一样张牙舞爪的叫着,奶球见状跑过来解救雪糕,咬着他的裤腿,全身的毛都炸开。
“你这样拎它不行的。”
云徽无奈,从他手里解救出雪糕,拖着雪糕的屁股,“你要像这样,让它感觉到安全感。”
原本龇牙咧嘴的猫到她手里登时变了样,温顺又乖巧,还示威的冲他叫了两声,许清屿看了眼猫,又看向云徽。
“那你呢?”他低声问,“怎样才能有安全感?”
云徽摸雪糕脑袋的动作顿住,眼睫轻颤,“我不需要。”
许清屿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雪糕被留在她家里,因为许清屿一靠近它就躲得远远的,还有奶球帮忙,许清屿只得放弃把猫带回去的念头。
许清屿走后,云徽将门反锁,洗澡出来时奶球带着雪糕已经将玩耍的地方改到猫爬架,睁着大眼睛看她。
约好定期去陆医生那里检查的头一天,向思思请古典舞的人吃饭,涂怀也在,坐在男生那一桌,两人隔着距离,只要一回头就能看见对方,但从坐下到结束,谁也没有回头。
向思思喝了几杯酒,脸颊染上红晕,双手撑脸听她们说话,屋里有点闷,云徽坐了会儿就起身出去。
她到洗手间的盥洗台洗手,手心盛了捧冷水洗了把脸,身后有脚步声,她扯了张纸巾擦拭脸上的水,回身撞见刚从男洗手间出来的陈子昂。
陈子昂穿着黑色衬衫,扣子解开几颗,嘴里叼着一根没点的烟,吊儿郎当的。看见她也有些意外,云徽想到还在她家里的猫,开口道:“你女朋友喜欢雪糕的名字吗?”
陈子昂愣了愣,“雪糕?”
云徽点头,“许清屿没跟你说吗?你让我帮你送给女朋友的猫取名。”
陈子昂终于反应过来,“对,她挺喜欢的。”
云徽放心了,“那就好。”
向思思在叫她,她便跟陈子昂告别,回到包厢。
陈子昂看着她的背影,折返回对面的包厢,推开门,冲最里面坐着的人道,“我什么时候请云徽帮忙给猫取名字了?”
而且,他那猫叫棉花糖,雪糕是什么玩意?
许清屿靠着座椅,骨节分明的手捏着高脚杯,鲜红的液体在杯壁摇晃,薄削的唇因为喝了酒变得嫣红,狭长浓密的睫毛在眼睑上投下一片淡淡的阴翳。
他懒懒抬眼,“你那猫给我,回头我还你一只一样的。”
陈子昂:“那可是我排了两个月的队才买到的!你不知道自己去猫舍选?”
许清屿搁下高脚杯,声音淡淡的,“她喜欢那只。”
陈子昂“啧”了声,拉开椅子坐下,“你他妈现在追人这么山穷水尽了,连我的猫都用上了?”
“要我说,你就实话实说,跟她卖个惨,保证她立刻回心转意。”
哪用得着这么耗费心思的靠近。
他话刚说完,就成功收到许清屿冷冷扫过来的一眼,脖颈顿时有些发凉,
跟陈子昂遇见只是一个插曲,云徽回到包厢又坐了会儿,吃完饭后其他人又提议去KTV,她便跟其他人告别,在路边打车回家。
雪糕和奶球已经完全成了好朋友,雪糕已经不认生,跟奶球一起蹲在门口迎接她回家。云徽刚把两只猫抱起,门铃就响了。
许清屿站在门外,红酒的浓郁裹着冷杉传来,她推开半步让他进来。
这段时间许清屿每天都会过来坐一会儿,一来二去雪糕也不抗拒他了,反而会靠近他求抚摸,许清屿也从一开始只会拎猫的后颈,变得会抱猫。
“合同还没拟好吗?”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