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南,我自己走就可以了,你留下来陪庄非把。”我回头对秦南说。
十七岁的少年白皙的肉河蟹体横陈在床上,我闭着眼睛,有人的手指拂过我的额头。
庄非,是你教我喝酒。
开车送我回家的不是秦南,而是庄非。
他把我送到门口,我低着头。
“再见。”我说。
庄非笑,眼睛微微眯着:“不请我进去坐?”
我摇头。
他的手在我身上捏了一把,慢慢靠过来,把我抵到门上,热气吹在我脸上:“秦南很喜欢你,是不是?”
我还是摇头。
“看你这副样子,真他妈贱到家了。”手又重重捏了一下,我痛得缩了一下。
“咚”一声,是什么东西掉到地上的声音。
庄非眯起眼,朝电梯方向看。
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站在离我们大概几米远的地方,楼道里光线很暗,看不太清楚他的脸,隐约能看出身体和面容的轮廓。清瘦挺拔,皮肤很白。
庄非放开我,眼神还是凉凉的,笑了一下:“我回家了,你,早点睡。”
说完,打开b门进去了。
他已经很久没有回过他的这套房子。
他不想看到我。
剩我和那少年站在外面。
我掏出钥匙,开门,就在我要关门的时候,身后的少年忽然叫了一声:“齐松朗?”
我回头。
少年走近了一些,手上拉着一个不太大的行李箱,光照在他脸上,露出一张很漂亮的脸。面庞很清秀,不像秦南那种画出来似的漂亮,也不像庄非那种广告模特似的精致,是一张很清澈干净的脸。好像没有沾染过世俗尘烟,不谙世事的少年。
我一瞬间觉得有种自卑的感觉。
尽管我并不认识这个少年。
“齐松朗?”他顿了一下,又问了一遍。
我清了清喉咙:“我是。”
他笑了一下,有点羞涩,头发剪得很整齐利落,没有追求什么时髦的发型,但是配着他那张挺清秀的脸,显得很善良很老实的样子。
“我……”他脸上的笑容忽然很快退去,头低下去。
我不明所以:“怎么了?请问你是?”
他站在离我稍有一段距离的地方一动不动,半天没有说话。
我走过去,见他好像很紧张,微微一笑:“请问你是谁?找我什么事?”
“我叫……齐柏朗。”
笑容凝固在嘴角。
齐柏朗。
我知道这个名字。
我的父亲,在上海的私生子,齐柏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