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空荡荡的,没人回应我。
“楚孜!”我推开所有房间的门,可是都没有人,不止小熙,楚孜也不在。
房间里安静得可怕。
我打她的手机,是关机。
我彻底的慌了。
我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找,在餐桌上,茶几上,厨房冰箱的柜门上,想看看楚孜是不是留下什么字条,会不会是小熙忽然生病,楚孜带他去看急诊。
餐桌上真的有一张字条,用水杯压着,旁边放了饭菜,都没有动过。
我过去把字条抽出来。
上面只有八个字。
小朗,谢谢,我们走了。
走了……
他们走了,能去哪里……
我拿起电话,反复播,楚孜的手机号码,关机关机一直是关机。
楚孜,你们要去哪里?连你们……也要离开我了么……
是我不好,我明明看出楚孜有些不对劲的,我为什么没有问清楚。楚孜一个女人,她能去哪里?对了,桐油巷!
我披上外套冲出去,一路上催司机快点快点再快点。
桐油巷已经一年多没来过,可还是老样子,弄堂里老房子的屋檐上开着山竹英,水红色,大朵大朵,洋洋洒洒。雨后还挂着清晨的水珠,明明是妖娆浓烈,烟视媚行的花朵,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有些凄美。
我忽然想到楚孜的嘴唇。
凭着记忆,找到那栋楚孜以前住过的老房子。门是锁着的。
“协…小朗……”身后传来一声怯懦的呼唤,我却一下子被这个声音点燃了怒火。
“裴嘉!你到底对楚孜说什么了!”我回头看着站在我身后的裴嘉,她不知道已经在这里等了多久,仿佛早就知道我会来,孔雀蓝的连衣裙下摆湿润着,露出一节白皙纤细的小腿。
裴嘉脸色瞬间苍白,身后跟着的两个黑衣人脸色立刻变了,想冲上来。
“你们先下去。”裴嘉立刻出声。
我仍旧看着她,我从没这么讨厌过她。
裴嘉的嘴唇微微发颤:“小朗,那个女人很讨厌,我把她赶走了。我不要回去,我和你一起留在这里好不好?”她的声音很轻,甚至是微微带着祈求的语气。
我嘲讽地勾了勾嘴角:“裴大小姐,你在说什么笑话?”
“我没有说笑话,我是说真的,小朗,你和我在一起好不好?”裴嘉眼睛湿起来,走过来,想拉我的手,又有点害怕,站到离我很近的地方停下来,也不敢动。
“我只想知道,你对楚孜说了什么,她为什么会走。”
“她只是个□,你管她干什么,她走了不是更好,明明是别人的野种干嘛要让你养。那种贱女人……”裴嘉的话音消失在我的巴掌里。
我第一次打女人。
裴嘉的眼泪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