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夏心口一滞,“我知道。”高晟冷笑,“没想到,我们俩会走到这一步,裴夏,我是真的想和你好好过日子的。”裴夏不想和高晟浪费时间,长舒一口气,打断他的话,“明早八点半,民政局门口,你别迟到。”话落,挂断电话。‘不要勉强他?’一句话,听得裴夏心里堵,她亲手带大的孩子,从一个襁褓婴儿到现在快和她一样高,结果,落个勉强他。裴夏气得胃痛,她趴在桌子上,一手按住胃,目光恍惚。她想起妈妈去世时,她无意中听到舅舅和舅妈的一段对话。“夏夏嫁得那么远,一年到头也回不来几次。要我说,她妈妈这病就是因为一个人太孤独,才抑郁了。生出来这种没良心又自私的女儿有什么用,她只想着自己幸福,也不管她妈妈一个人怎么活。实在太自私了!要我说,以后你也别管她,她在外面受委屈遭罪,都是她自找的,活该!”“你少说两句,你不知道这里面的事情,我也懒得和你多说。夏夏是个好孩子,我知道她心里怎么想的。没有人怪她,只要她过得好,她妈妈泉下有知,也会替她高兴。你对夏夏态度好点,她一年也回不来几次……”处理妈妈后事那几天,裴夏当着亲友的面,没掉一滴泪,她跪在地上,点香上香。别人想安慰她几句,她扯起嘴角说自己没事。他们就真认为她没事,她也差点认为是那样。直到一个月后,她睡觉梦到小时候,夜里哭醒,她无声无息起床出门,开车到秦河边,坐在车里,大哭了一场。后来,她还会做那个梦,每次都会哭醒,她才知道自己对妈妈的去世,会心疼愧疚一辈子。裴夏拧着眉,额头一层薄汗。忽然响起敲门声,裴夏这才回神,缓缓坐起来,“等一下。”门开了,向远方站在门口,脚边放着两瓶酒,满眼期待地开了口,“师父,我约了曹总和陈总吃饭,你晚上没什么事吧?”裴夏一愣,她着实没想到向远方效率这么高,上午她只是提了一下,他晚上就把人约出来了。裴夏没吭声,向远方迟疑问道,“你晚上有事啊?”裴夏想说有,但这顿饭,今天不去,改天也得去,老董走了,也得给客户们一个交代。择日不如撞日,算了,还是去吧。裴夏摇头,笑着说,“没事,约的几点?在哪?”向远方抬手看表,“七点半,芦园。”裴夏说,“好,那我直接过去。”向远方问,“师父不坐我的车一起走吗?”裴夏笑,“有人接。”向远方当即懂了,笑说,“那一会见,我先过去点菜。”裴夏笑,“好!”重新坐下,裴夏思忖一下,拉开抽屉找出两片止痛药就水吃了。刚放下杯子,手机来了信息,蒋湛,“到了,下来。”裴夏勾起唇角笑了下,穿上风衣,拎起包下楼。大红色保时捷本就惹眼,何况在秦州这种小城里,下班时间,引来很多视线。好在车窗颜色深,外面看不到里面。蒋湛手臂搭在方向盘上,侧着身,视线从副驾窗户往外看。远远地,他看到裴夏穿着黑色长风衣,从楼里出来,裴夏的长相属于一眼惊艳的类型,虽然他们已经认识了这么久,蒋湛每次见到她,还是会突然心跳加速,莫名紧张。车门拉开,裴夏侧身上车,一股凉意扑面而来,他连忙拉起裴夏的手握紧,“冷不冷?”裴夏笑,“不冷。”蒋湛揉了揉她的手,温声问,“想我了没。”裴夏一只手系安全带,忽然,她想起方芸说的污言秽语,此时当事人就在旁边,她忍不住不想。蒋湛见她不说话,锲而不舍又问,“我想你了,你不想我?”裴夏终于扣上安全带,转过身,抽回自己的手,说,“你不工作吗?”蒋湛开车,“我想着你,也可以工作。”裴夏瞪他一眼,说道,“晚上我去芦园和客户吃饭,你要回去,还是一起?”蒋湛扭过头,惊讶道,“你要带我一起吃饭?见你的客户?”裴夏笑,“当然不是,是你自己吃饭,我过去露个脸,很快去找你?好不好?”蒋湛沉默几秒,“那我去。如果你喝酒了,我正好带你走。”说到这,蒋湛扭过头,正色说道,“以后不能和别人喝酒,除非我在场。”裴夏哭笑不得,“说得我像酒鬼,我只是这段时间喝得多了点。”蒋湛淡淡说,“他给你打电话了吧。”裴夏嗯一声,“约的明早八点半。”蒋湛,“我送你过去。”裴夏马上拒绝,“不用,我自己去。”蒋湛扭过脸,坚持说,“我就送你到门口,我不进去。”裴夏转过头,看向外面快速倒退的街景,没再出声。一会儿后,蒋湛又拉起她的手,放到唇边吻了吻,“别害怕,有我在。”裴夏顿时就不行了,眼眶迅速变红,眼泪掉下来。有他在,幸好有他在。蒋湛没看她,却说道,“别哭。”裴夏流着泪笑,她抽口气,转过脸,“你怎么知道我哭了。”蒋湛沉声说,“我就是知道。”说完,又把裴夏的手握紧了些,“我还知道你爱装,装作不在乎,其实心里:()二婚嫁豪门弟弟,娇宠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