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我想,既然阴差阳错换了身体,就用我这将死的身躯将她困在里面,这样我死去之后,也不用担心她再害人。
在佛经声中,我的眼皮越来越沉重。
我的父亲踉踉跄跄的冲进了厢房,跟江垣一起趴在塌边,大声唤我。
“孩子,你不要放弃,不是这样的!你想不想知道真相,只要你别睡过去,等你换回来父亲把什么都告诉你,好不好?”
父亲老泪纵横,捏着我的手抖得像个筛子。
江垣血丝满眼,一脸憔悴,丑的活像个野人。
我勉强朝他们挤了个微笑,在袭来的剧痛中彻底晕了过去。
10。
我醒来的第一天,他们如临大敌。
连我多眨一次眼睛,他们的呼吸声都能停止。
醒来的第五天,得到他们的允许可以下床走动了。
我嘲笑江垣:“你现在胡子拉碴的,哪有小时候的半分美貌。”
江源头都不抬,只顾给我熬药粥,再一勺勺的喂我吃。
我父亲则是每每跟开善大师商谈半天,再过来守着我就不走了。
在这样的情形持续了十五天,我也忍耐到极限的时候,开善大师终于开口,让我回府修养。
我躺在加了八层厚褥子的马车软榻上,觉得有点暴殄天物。
我父亲和江垣却异口同声:“你就是最珍贵的,好东西就该都给你用!”
我:
侯府冷清了不少。
一路上都是生面孔。
江垣将我裹的严严实实,抱着我直到清平院。
他跟我说着我晕过去后这一个月所发生的事。
冯若怜被一顶小轿送进了宫,她醒来时还美滋滋等着做将军府少夫人,出门逛街却被人指指点点。
钟轩写了千字文斥责她不知廉耻并将文张贴在书院门口;
魏源怒退亲事,转头去相看别家贵女了;
江垣最为直接,在冯若怜哭哭啼啼被逼着上轿时,将她赠送的荷包、手帕还有情诗,当众送还给她。
要不是柔妃出手压了一压,估计冯若怜连宫门口都进不去,当天就得被退货。
也不知道父亲是怎么跟柔妃解释的,柔妃回信说:
“罢了,风评差点就差点吧。本宫就是找个固宠的玩意儿,再使劲生几个孩子养,脸蛋尚可就行了,难得遇到个浅薄蠢笨不堪大用的花瓶,正合我意。”
跟我预计的大差不差。
只是始终没有看到母亲的身影。
我带着询问的眼神看着父亲,要一个答案。
他扯了些有的没的,最后禁不住我恳求的眼神,和盘托出。
我这才知道,母亲自从宫里回来,就被送去五绝山的道观休养了。
“你母亲很久前就有心病,自打生了你,又听闻开善大师的批命,心病就更严重了。”
我呆呆地重复:“生了我?不是说。”
“没有不是!你很好!你是我们的女儿,唯一的亲生女儿!”
在父亲支支吾吾的叙述中和江垣补充的细节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