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兆新盯着她。
就听邬乔不紧不慢道:“真正让建筑行业良莠不齐的,是您这种靠着让下属陪酒应酬拿项目,竞赛失败之后,拿自己的下属撒气的败类。”
“我跟您这种垃圾比起来,不值一提。”
“如果说建筑行业,有需要改进的地方,那就是希望再也没有您这样,输了竞标后无能狂怒的上司。”
董兆新绝对没想到,平时安静温和的邬乔,居然敢用这么犀利的嘲讽反击自己。
他指着邬乔说:“你有种,你要是还能在这个圈子里混下去,还能找到工作,我他妈就跟你姓。”
邬乔:“不劳您费心。”
说完,她转身就要离开。
可一扭头,就看见站在不远处,安静看着自己的程令时。
又一次。
邬乔方才面对董兆新的羞辱时,还能冷静自持,甚至反击。
可她看着程令时,看着他身边那些意气风发的人,有种羞耻涌上心头。
很丢脸。
总是被他看见自己狼狈的一面。
为什么每次她都不能光鲜亮丽的出现在他面前。
铺天盖地的委屈,在心底蔓延。
邬乔忍住眼底的泪意,现在她要昂首挺胸的走出去。
她必须无坚不摧。
邬乔往前走了几步,却被程令时挡住了去路。
“麻烦,”邬乔垂眸,接下来的让一让三个字,已经哽在喉中。
却不想听到头顶有个温和的声音,喊道:“邬乔,抬起头。”
邬乔的眼泪已在眼眶中打圈。
终于,在她努力憋住泪水,缓缓抬头看着他。
程令时弯起嘴角看着她,依旧那样漫不经心的口吻:“你现在是彻底没有工作了吧。”
一句话,居然让邬乔眼底的酸涩消退。
他该不会现在还要笑话她吧。
是啊,她就是被当众羞辱,当众丢了工作。
这个人……
她心绪难平时,程令时再次开口,只是这次他的声音里带着严肃和认真,他伸出一只手,说道:“所以我现在可以正式邀请你,加入时恒建筑事务所了。”
邬乔彻底怔住。
也包括周围的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