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体。那就永远藏起来,永远不让老婆看见他那漆黑的令人颤抖的本体。“对不起有什么用,”惊惧过后是蹭蹭冲上头顶的火气,林亦然用力推他,“对不起有用吗,你快把我吓死了!好玩吗,你觉得好玩吗!!你是不是自己胆子大就觉得别人的胆子也很皮实!”“不是蛇也很恐怖啊,章鱼吗?那么大的章鱼腿和蟒蛇有什么区别,你以为是猫是兔子是狗吗!”“混账,混蛋!”林亦然死命推他,撼不动也接着使劲儿,气恼下握紧拳头砸了霍竞好几下:“混蛋!王八蛋!把我吓出心脏病你还有个屁男朋友,你就做寡夫吧你!”“所以你要离开我吗?”霍竞一把握住他手腕,蓦地嗓音沉得厉害。一层汹涌海浪骤然扑向甲板,忽如其来,撞击得游艇摇晃。海水打湿了林亦然衣裤。比起刚才的惊吓,这点浪都不算什么了,他用力想把腕子从霍竞手里抽出来,可霍竞抓得紧,简直跟焊在他手上一样,气得另一只手又去捶。霍竞把他这只手也捉住,还是那句话:“你要离开我吗?”“离开个鬼!在一起没两天就分开,闪婚闪离都没这么玩儿的!”“所以你不会离开我?”“当然,”林亦然气道,“我要缠着你折磨你,也要找东西吓唬你!”但一想又不公平。他年轻好歹心脏强,霍竞年迈的心脏可能禁不起吓,谁知道会不会一个不留神脑中风呢。“我身体好,随便你怎么吓唬回来,”霍竞低头去亲他,林亦然偏头躲开,亲吻又追过来,他又偏向另一侧,霍竞不放弃,把人攥进怀里不容他躲。骂也骂了,该发泄的也发泄了,又是蹭又是亲的,林亦然没了脾气,不过还是再三警告:“以后别拿类似蛇的东西吓唬我,我高中的时候被蛇咬过,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知道了,”霍竞应允,“再也不会了。”“有烟吗?”林亦然问。霍竞不抽烟,任一和武山也是,但游艇上有,为了扮演人类,该准备的他们都会准备,任一把烧烤架收拾好,武山拿了烟给他。林亦然抽出一根,兀自点了。霍竞拉了把椅子,坐下后将他揽到腿上。林亦然右手松散地搂着霍竞脖子,说起读书那会儿的事,假期和同学去野营,没注意草丛里有条蛇,幸亏及时送医院才捡回条命,后来上大学听说同系的一个男生也被蛇咬了,虽然没见到是哪个人,但着实加深了他对蛇的恐惧。“我知道你不会害我,抓的生物一定不会有毒,也怪我有阴影,不然不会那么生气,叔叔,你就别自责了,”他反过来安慰他。霍竞应着,往日冷冽的音色此时柔软无比这世上只有他老婆才会这么好。“然然,我爱你。”“嗯,”鼻音似应似哼,林亦然笑了,长睫下星眸熠熠。即使是黑夜里的笑容也能亮得晃了霍竞的眼,他再没忍住,唇齿碾在林亦然颈项间,想从头到脚都给老婆做上属于自己的标记。
皱巴巴的衣服裤子掉在地上,被地板上没有干涸的海水洇湿,还有件乱糟糟地挂在某只椅背上,随海风飘荡,要掉不掉,林亦然望着头顶星空,后背贴着冰冷桌面却浑然不觉得冷,左手夹着未燃尽的烟,递到唇边,嘴唇却抖得叼不住,好不容易抽一口,还没过肺已经从口中散了出来。没法留神,脚后跟滑去,差点要磕到桌沿,霍竞及时挽住该闪的人都已经闪了。这晚,彼此又混到了天明,眼看四天的假期就要结束,好像一回去就要分手似的,最后一天霍竞硬是不愿意和他分开…露天酒吧的吧台一片狼藉,一只倒翻的酒杯在吧台边缘晃悠,最终嘭一声落在地上,像是怒斥糟践它们的罪魁祸首。水下休息室的抱枕扫落在地,床面一片凌乱,茶几脱离了原本的摆放位置,室内影厅播放着无暇欣赏的电影每处被嚯嚯的地方都充满了极度甜腻的气息。“你们”霍嘉年怒极,眼珠子几乎要从眼眶里崩裂出来,“你们在一起了?”霍竞并不回答,因为答案显而易见。“然然呢,然然在哪儿!林亦然他妈在哪儿!”霍嘉年咆哮,脖子处的血管爆起,这段时间他一直在自我催眠中,还抱着一丝希望,希望圈子里的谣言都是假的,自己的爸怎么能做出抢儿子对象的事情?!这绝对不可能!!“他累了,在休息,”霍竞道。为什么累?为什么日上三竿了还在休息?霍嘉年暴怒,狂吼一声三步并作两步往前冲,扬起拳头就要揍霍竞的脸,但拳头在半空中便停了,他砸不下去,他爸就坐在那儿,在他身前不到半米的地方,然而直视着他的这双眼睛里没有半分波动,衣服褶皱都没有因此多出一条。冷酷、冷漠无情、行事狠绝、事事都在掌控之中。这就是霍竞。就是他霍嘉年的爸。这一拳砸下去,他相信他爸会用最无情的手段弄死他,因为他从小就没感受过他爸有任何温情,自己就是一个作为承担着“儿子”名义的工具。“为什么?”霍嘉年撕心裂肺,“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抢走林亦然,你明知道我喜欢他,我喜欢了他那么多年,我爱他,我只爱他!”他眼泪鼻涕糊了一脸:“爸,你能不能把然然还给我,爸你把他还给我行吗?”“你有资格吗?”霍竞淡问。“我怎么没有资格?我扪心自问我对他够好了,”霍嘉年指着自己心口,“他喜欢什么害怕什么、喜欢吃什么讨厌什么我哪样不知道,过节买礼物、生病照顾他,耍脾气我也能忍,我有哪点做得不够好,不就是犯了一次错吗,哪个男人不犯错,我都已经改了!”霍竞无动于衷,目光微垂,凉薄俯瞰。“爸,”见霍竞不反驳,霍嘉年又升起希望,抹了把泪,“是不是你们故意这么做,你和然然达成了协议,想要试探我?”“霍少爷,”立在一旁的武山道,“我这里有几份资料,第一份,是你最近包养的男生,虞源,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