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渊,折云。”老者赞道:“这等妙人,未彰其名,未传其书,真是世人损失。”
胥姜静默一笑,没有接话。
老者又问:“此人可还在世?若在世,老朽定要结识一番。”
胥姜答道:“已故去八载。”
“可惜,可叹。”老者将四本书都合上,对胥姜道:“这四本书我要了,拢共多少钱?”
胥姜苦笑道:“不妨告诉先生,这些书,儿还未定价。”
“此刻定价也不迟。”老者见她神色纠结,问道:“掌柜可是有难处?”
“先生可接受抄本?”师父这些亲笔真迹,若非遇到真心爱重之人,她便只出抄本。
老者闻言一愣,“抄本?”若单从注解内容来说,抄本也可以,可看了真迹,抄本怕是无法入眼了?老者心头抓挠,“为何只出抄本?”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不瞒先生,胥渊乃先师,这些书籍是他的遗物,若要出让,儿心头实在不舍。”
“你师父?这倒可以体谅,只是……”只是不见这真迹便罢,见了又怎么甘心只得抄本?
胥姜明白他心中所想,便道:“不如这样,儿先将这几本书各自誊抄一份,待先生检阅后,再决定要或不要,可好?”
反正她都是要誊抄的,即便老者不要,自己也可留着另外出售。
“好。”老者问道:“何时能抄完?”
“誊抄装帧,最快也得七八日。”胥姜思忖片刻道:“先生若方便,可留下住址,待誊抄完儿立时差人知会您。”
“行,兰陵坊计家,计善,一问便知。”
“胥姜记下了。”
“胥姜,老朽也记下了。”计善喝了口茶,起身道:“告辞。”
胥姜将人送出门外。
临走前,计善不死心问道:“真迹真的不卖?”
胥姜歉意地看着他,心中却道:再磨几次,若计善仍不罢休,那她便忍痛割爱,将书出给他,自留抄本。
送走计善,胥姜忍不住叹气,最终还是让他空手而来,空手而归了。
她回到肆里,裁了一刀最好的白藤纸,白藤纸细腻、柔韧,且不洇墨,最适合用来誊抄珍贵典籍。
胥姜磨墨润笔,焚一炉松香,开始抄书。
她自我宽慰道:瞧计善走时依依不舍的模样,这笔买卖迟早要成,今日也不算打空场。
誊抄歇息的间隙,胥姜边喝茶边琢磨,这些书不能无声无息的卖了。上架前得先请林夫子和杜回、楼敬几位先生来品鉴一番,以免落一场埋怨,且他们若有相中的,出给他们,自己也放心。
不如办一场品书宴?
自来京城后,便多得先生们相助,还未曾好好答谢过。不如趁此良机,请几位先生吃喝一场,以报其恩,以酬其情。
胥姜记下此事,待过后详定,等一切安排妥当,便借上元节去给各位先生送节礼之时,同他们协商好好日子,再下请帖。
她抚摸着师父留下的字句,心头暗暗发誓,她一定要将师父所总之理,所立之说,发扬光大。
不让其心血止于她的私心、私欲。
喜欢浮光三千里()浮光三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