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红锄点头,随后又轻轻说道:“只是有点想她,所以没忍住。”
胥姜心疼得紧,“过会儿就能见到了。”
“嗯。”林红锄露出一抹笑容。
胥姜将她扶起来,说道:“我做了些冷食,去陪夫子用些,咱们再动身。”
“好。”林红锄一听父亲在等她用饭,忙加快了脚步。
父女二人用饭,胥姜与曾追便套驴车,装扫墓用的祭品。等父女俩吃完饭,东西也安置好了,四人即刻出发,往郊外桃园去。
还未走远,便听到有人在后头追喊,众人回头,原来是曹大力骑马带着陆稹过来了。
陆稹也是一身麻衣素服,显然是想一起去扫墓祭拜。
曹大力将陆稹抱下马,陆稹跑到林夫子面前,拱手一拜,请求道:“老师,请带上学生去给师母扫墓吧。”
林夫子看向曹大力,曹大力说道:“夫子放心,家中祭礼已过,让稹儿跟您去吧。”
林夫人新丧,陆稹作为入门弟子,理应去祭拜。
“好。”随后,林夫子朝他行了一礼,“多谢。”
曹大力连忙回礼,“夫子折煞我了,应当的,应当的。”随后,曹大力又对胥姜道:“东家,一路还请多照看着,我晚些到书肆来接他。”
胥姜应道:“安心交给我吧。”
曹大力这才辞了众人走了。
胥姜将陆稹抱到驴背上,一行人朝郊外出发。
路上,胥姜低声对陆禛问道:“你去祭拜你哥哥了么?”
哥哥便是曹家早夭的那个孩子,按岁数来算,比陆稹大几个月。
“嗯,昨日便去拜了。”陆稹点头,沉默片刻又道:“今早不仅拜了曹家先祖,还祭拜了我父母和本家的族人。爷爷前些日子做了父母和族人的牌位,如今都在曹家供奉着。”
说着他泪花就冒了出来。
胥姜赶紧给他擦了擦,又摸了摸他的脑袋,劝道:“这是好事,别哭。”随后又看了前方的林红锄一眼,悄声道:“乖,你红锄师姐才哭过了,莫要再招她。”
“嗯。”陆稹拿小手揉眼,直将一双眼睛揉得通红。
胥姜赶紧拉住他,他不揉了,泪珠儿又落下来了。
陆稹抽抽搭搭地说道:“对不起,姐姐,我忍不住。”
胥姜赶紧扶着他的背拍了拍,低声道:“是姐姐不好,想哭就哭吧,没关系。”
陆稹抬手搂着胥姜的脖子,抿着嘴无声地掉泪。胥姜望着远方低矮的云层,眼眶也有些发酸。
曾追跟在林红锄身侧,瞧着她沉静的面庞,心头犹如蒙了无数层棉被,闷得发慌,可他却又无可奈何。
此愁无计可消除,此痛无人可替代,林红锄只有自己熬。
林红锄察觉他的目光,转头看了过来,“怎么了?”
曾追欲言又止,最终却是摇了摇头,“没事。”
“哦。”林红锄继续盯着前方,许久后,她轻声说道:“这些日子,多谢你的帮忙。”
自母亲病重以来,曾追与胥姜便是来回跑得最勤的,母亲去世过后,他更是鞍前马后,当自家事来忙。
她一直都想对他道谢,可一直都没有机会。
听她这么说,曾追心头百味杂陈,千言万语在肚子里打转,最后只挤出一句,“不客气。”
喜欢浮光三千里()浮光三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