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公!此番事是为了天下,岂能计较那些钱粮?!”
“和公,不是我计较,只是要做这样的事情,上下总是需要打点的,押送钱粮的官吏,甲士,哪一个能少?”
“我给你三成”
“和公!我并非是为了自己谋利!我是为了这件事能成功啊!这钱粮军需半年才运送一次,三月与九月,这次机会若是错过了,可就要等到九月!”
“四成!不能再多了!”
两人在书房内商谈起了大事。
而在书房外,一人压低了身体,听的很是认真。
那人警惕的看着周围,又将头贴到门上,听的清清楚楚。
他咬着牙,眼里满是愤怒。
远处传来了脚步声,这人赶忙逃离。
很快,这个男人就换了衣裳,领着几个亲信走出了官署。
门口的小吏看着他,赶忙上前行礼。
“贺拔公?您要出去?”
“回家休息,若有要事,到我家中找我。”
“唯!!”
男人面无表情的上了车,领着甲士们离开。
那小吏羡慕的看着他,对一旁的同僚说道:“贺拔公当真是惬意啊,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也没人去管。”
“呵,你叔父要是太保,你比他还惬意嘞!”
男人正是贺拔呈。在边塞获罪,被押解到邺城之后,他很快就被重新启用,在五兵尚书担任丞。
坐在马车内,贺拔呈的脸色相当的难看,他就这么急匆匆的回到了自己府,令人关上了大门,随即领着诸多亲信们回到了书房内。
贺拔呈坐在了上位,打量着左右的众人,“刘知之有难!”
众人大惊,其中有个别人是在边塞时就跟随贺拔呈的,也认识刘桃子。
“前些时日里,崔昂一直都在偷偷更换押送的人员,找了理由,罢免了许多人,提拔了些我都没见过的人。”
“我当他有什么密谋,今日和士开前来,他格外激动,我便派人将看守的甲士调开,自己前去听。”
“他们想要换掉送往边塞的钱粮,让安西将军饿着肚子去作战!!!”
说起这件事,贺拔呈便格外的愤怒,毕竟,他自己就是钱粮问题的受害者之一,明明有着最严格的核查制度,可钱粮总是不能完整的到达边塞,先前的冬季物资是这样,如今又要来一次,这次还更狠,这都不是克扣了,这是准备直接空车送往边塞!
亲信赶忙说道:“主公,可以将这件事告给陛下!”
“陛下?!我看这件事就是陛下所主导!”
“陛下不敢明着逼迫刘知之,朝中并非是他的一言堂,诸多将军,大臣,都不会允许他这么做,他就暗中用这些小人的伎俩!!”
众人有些惊讶,“那我们该怎么办呢?”
“素抬,你持商贾过所,佯装成贩马的商人,迅前往朔州,将这里的事情告知给知之的麾下!”
“一定要迅!”
“要看清楚人,朔州那边,田子礼是可以相信的,你也认识他,到了之后,直接去找田子礼!”
“唯!!”
“高陈,你以买粮的名义,前往成安,去找成安令路去病,此人跟刘知之最为亲近,成安多粮,他或许能帮的上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