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晚令黎没有再寻空置的房间,她寻了块空地,将自己变回原身种下。
若这面燃犀镜果真如此通灵,那她希望明日醒来能看到自己开花。即便是假的,她也想要过一过开花的瘾。
为了让燃犀镜更灵一些,她睡前甚至一直想象着自己开花的样子,好让燃犀镜感知得更为彻底。
可惜这么做若说有什么效果的话,那就是晚上很冷,大约是餐风露宿的缘故,冷得她跟怀里捂了块冰似的。但为了能开花,她还是咬牙捂了下去。
可惜再次醒来,她没有看见什么花,身边只有一个如花似玉的魔君。
她躺在竺宴的怀里,与他四目相对。
令黎:“……”
竺宴几不可察皱了下眉。
令黎枕在竺宴手臂上,两人盖着同一床被子。她想起昨日那尴尬的教训,已经不敢再乱扯被子了,只能心如死灰地闭上眼。
“我怕自己再次走错房间,昨夜将自己种在了土里。”她不知道自己这么解释还有没有用。
“嗯。”竺宴的声音不高不低,十分平静。
他可能已经躺平不挣扎了吧,令黎想,反正信不信的,他也拦不住她。
“要不,你今晚在你房间里弄个结界?”令黎轻轻转头看向他,提议,“就像你将蛮蛮弹开那种,也把我弹开?”
“对你没用。”
令黎愣了下:“嗯?为什么对我没用?”
竺宴看了她一眼,从床上起身,背对着她穿衣,声音没什么温度:“你若喜欢这个房间,你便睡这里,我去别处。”
“那……”多不好意思。
令黎话没说完,竺宴就消失了。
令黎:“……”
她就是说,竺宴这个每每多一眼不想看到她的样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让她把话说完他是会损失一半神力吗?
原来还想着冒充他那个故人,跟他攀一攀交情,好让他放她出去。如今看来,那个故人跟他交情怕也不是很深,别她冒充了半天到头来发现原来他们是仇人才好!
竺宴说将房间让给她就真的将房间让给她,自早晨消失,令黎就再也没看到他。她原本还觉得鸠占鹊巢不太厚道,但看他那副不在意的样子,想来也并未将区区一个房间放在心上,令黎也就坦然躺平了。
别说,神君的房间还真是不同寻常,连普通一面镜子都能将人照得格外好看。也说不上哪里更好看,就是看起来她仿佛更有灵气,整个人灵力充沛闪闪发光的样子。
实在吸引人,令黎睡前还忍不住对着竺宴房中的镜子多看了一会儿。只觉镜子里的人多好看啊,这个魔君真是不识好歹,竟然一副对她避之不及的样子。
不看了。
令黎扯过云被,躺在了软乎乎的床上。
迷迷糊糊间,她听见开门的声音,茫茫然地睁开眼睛,循声看去。
竺宴回来了。
她愣了下,又反应过来这里本就是他的房间。猜测他是晚上睡到一半反悔了,又跑回来。
行吧。
令黎揉了揉眼睛,艰难地爬起来给他让位子。
“你等下……”
令黎话没说完,忽然注意到他怀里还抱了一名女子。
那女子穿了一身瑰丽的红衣,不知是昏过去还是睡着了,被他横抱在怀中。
竺宴身上还穿着今晨离开那身青衫,墨色的发丝用玉冠束着,眉心的火焰印记衬得他肤色冷白。瞧着同早上也没有什么变化,但令黎就是觉得有哪里不同,像是,像是多了几分君临天下的仙气。
他怀中的女子脸埋在他的胸膛,青丝凌乱垂过脸颊,看不清面容,只隐约能见肤如凝脂,气色红润。
竺宴似乎完全忘记了早晨将房间让出去这事儿,没注意到令黎还在房中,抱着女子大步走进,房门在他身后自动关上。
他低声轻斥怀中的女子,语气却是令黎从未见过的温柔:“九尾狐给你的东西你也敢乱吃?”
那女子在他怀中浅浅哼了一声,抬臂勾过男人的脖子。她身上的衣衫随着她这个动作下滑,露出一截白得夺目的藕臂。女子凑上去,急切地去寻竺宴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