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彦平说:“下个月你就要举办婚礼了吧。”
“办不办婚礼有什么关系,我早就和她讲清楚,婚姻只是任务,大家互不干涉,日子照样过,有什么不好的?”杨少钧说着用力揉捏眉心:“我看都是她父母逼得太紧,她受不了这个环境才走得那么干脆,你觉得呢?”
梁彦平没做声。他想,黎小姐就是黎小姐,兜了一大圈儿,选择、试错,最后终于找到自己要什么,洒脱而去,倒是简单利落。
“给支烟抽抽。”杨少钧抬手。
梁彦平把打火机和烟盒丢过去,目光若有似无瞥向浴室方向。
“女人狠心起来可真毒啊,孩子说打就打了。”杨少钧沉浸在颓丧中:“尤其你找的女人,怎么都这样?叶小姐也没好到哪儿去,有事献殷勤,无事隔岸观火,个头那么矮,心眼那么多,你可当心了,再落到她手上,扒一层皮。”
梁彦平攥拳放在嘴边清咳。
这时从浴室传来柔软的声音,懒懒散散,飘飘忽忽。
“彦平,帮我拿件衣裳。”她不想裹着毛巾出来。
“哦,来了。”
杨少钧愣在那儿,眼瞧着梁彦平回房,不一会儿拎着浴袍到浴室推开门,将袍子递进去,又低声说了句什么。
“谁啊?”杨少钧半晌才转过弯:“叶小姐?”
梁彦平挑挑眉,不然还有谁。
“怎么不提醒我?”他觉得异常尴尬,刚才竟然口无遮拦讲人家的坏话,这下都被听见了,他绅士友善的形象崩塌掉,还怎么见人?
“彦平……要不我先回去?”
“能走吗?我联系司机送你。”
“啊,行,小何就等在楼下呢。”
梁彦平搀扶起杨少钧,送他下楼。叶词收拾好,穿着宽大的浴袍出来,这时忽然门铃响,她过去开门,却见两个造型狂野的年轻人立在门口张望。
应该是802的邻居,不知对面现在住了多少人,这两位叶词没见过。
“那个,梁先生在吗?”
“他出去了,待会儿回来。”
俩青年对看一眼,从松垮垮的牛仔裤口袋里掏出一张演出票递上:“下周我们乐队在体育馆有拼盘演唱会,想请梁先生去看。”
叶词接过,有些莫名,不懂梁彦平这种闷骚男人怎么会和玩摇滚的搭上交情:“你们是朋友?”
“梁先生是我们的知音。”长头发那个说:“我们乐队换过好多地方,老被投诉,晚上排练怕吵着邻居,不料梁先生懂音乐,非但不嫌吵,还鼓励我们放开手脚排练,他肯定有一颗摇滚的心,是同道中人。”
啊?
叶词哑然摸摸鼻尖,清咳一声:“行,我转交给他。”
“谢了。”
叶词看着那张演出票,略微品出几分滑稽之感,梁彦平找借口去她那儿住,是两人心照不宣的默契,但没想到连这个借口都是他自己制造出来的。
梁彦平送完杨少钧回来,叶词还有点失神。
“想什么呢?”
她不语,歪在单座小沙发里,小腿轻晃,盯着他端详,慢慢悠悠,仔细又玩味。
梁彦平不明所以,但觉得好玩儿,弯腰下去,胳膊撑着椅背,瞧她:“怎么了?”
叶词搂住他的脖子,把人拉得更近,慢慢啄他的嘴唇,亲了会儿,脸颊泛红,喃喃嘀咕:“没怎么,就是想亲你,喜欢和你亲近。”
梁彦平屏息打量,眼神温柔得要命。
“我也是。”他说:“你不知道自己多招人喜欢。”
叶词仿佛吃到蜜枣,缩起肩膀,表情羞涩甜腻。
梁彦平含住她的嘴唇。
所以别停,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