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进电梯间,却又碰到王东尼,他提起文禾在年会抽到的那部手机:“文禾新手机呢,卖啦?”
文禾摇摇头:“没卖,给家里人用了。”
“哦,那中了奖不请客吃饭吗?”王东尼盯住她:“或者我请你也可以啊,只要你赏脸。”
王东尼这号人跟周鸣初是两个极端,一个阴沉沉生人勿近,一个笑眯眯看起来很和气,实则言行轻佻,令人不适。
文禾想离他远点,章茹凑过去:“王总我还在啊,你看不到我吗?你怎么当众性骚扰别人呢?”
“我怎么性骚扰了?”
“你约文禾单独吃饭还不是性骚扰吗?”章茹认真提醒:“很容易让人怀疑你别有居心的好不好啊王总?”
“我说过单独了吗?”王东尼脸色有点难看。
“哦,那我可能听错了,所以不是单独的话,我也能去吗?”章茹拿话塞了他几句,王东尼脸上挂不住,一出电梯就大步离开。
文禾被章茹送回家,路上听章茹骂王东尼,说这种人后背如果有个条形码,扫出来肯定是两个大写的sb。
她总有一些稀奇古怪的比喻,文禾笑了会,章茹问她:“你老家冷不冷?”
“蛮冷的,下雪了。”
章茹嘿嘿笑:“北京也下雪了。”
文禾扭头看她:“你去北京了吗?”
章茹没有正面回答,但笑得像捡到宝,她眼睛永远亮晶晶,充满幸福感。
晚上回到出租房,门口碰见房东在装地锁,文禾喊了声梁叔,毛露露问:“装这个干嘛?”
当然是不给其它车停,梁叔说。
“那要是有人搬家呢,车子装东西怎么办?”
“我又不锁。”梁叔蹲着给她们示范:“呐,看到没有?你们要停的时候把它按下去,等搬完东西,再把它拉起来可以了。”他装这个是防止有人停着过夜,把这里当公共车位。
毛露露哦了一声,跟文禾走进电梯,小声嘀咕房东古怪小气:“他平时不停这里,给人家停一下怎么了……”又想起房东侄子:“你跟那个梁医生怎么样了?”
文禾摇摇头:“没怎么样。”梁昆廷只在过年那会问了她什么时候回广州,后来没再联系。
毛露露觉得奇怪,明明年前梁昆廷还一副欲要追求人的样子,怎么过个年又没动静了。
她瞅瞅文禾,忽然想起另一件事:“对了,我今天听同事说,你上次订那个包间,我们股东儿子也在。”
股东儿子?文禾不明所以。
“就是个头很莽的那个,”毛露露形容道:“高高的,鼻子很挺……”
是说周鸣初,文禾这才反应过来:“是我们副总。”怪不得他看起来对那里很熟,点茶点菜张口就来。
这么一说,有些事就对上了号,原来毛露露之前说的股东就是周鸣初妈妈。
两人回到家里边洗菜边讨论,毛露露说起她们领班那天掉东西的事,讲到就觉得好笑:“我问她是不是看上你们周总了,人家说是想探一下的,哪里知道那么尴尬,后来见他都绕着走。”又问:“这种上司,平时是不是挺不好说话的?”
文禾说:“有点吧……”但这么讲又不太对,她把切好的土豆码到盘子里:“他是比较严厉,都怕他。”
毛露露点点头:“看得出来,应该挺会骂人的,跟他妈妈都吵。”
文禾还记得听过他们母子关系有多恶劣,她不想问,但又忍不住好奇:“每回都吵吗?”
“差不多吧,不吵也没多和谐。”不过毛露露更不理解宋斯兰,好像一见这个儿子,她浑身都长起刺。
怎么会有当妈的对儿子这种情绪呢,毛露露想不通,隐隐觉得给她当儿子可怜,但想想她那个儿子好像并不在乎,所以只能归结于母子感情本来就不好。
她还好奇得很,歪头问文禾:“你说他爸妈到底为什么离婚?”
文禾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她对周鸣初了解并不多,即使两人之间已经踢破身体防线。
吃完饭文禾又拖了一遍地板,从浴室回到房间,她打开床头柜,护手霜旁边放着周鸣初那只银色打火机,冷冰冰的铜面,跟用它的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