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在已读标志显示之后,紧张的情绪立马窜至高峰。
然而又在毫无动静中,迅速的落于平地,仿佛万丈高楼坍塌,支离破碎间,仅剩了难以言说的无力感。
没意思。
安愉将手机放回口袋,太没意思了。
她回到席间,前后也没几分钟,多了一个人。
付聿礼就坐在她的位置旁,看唐婉使过来的眼色,明显是故意为之。
穿着一身灰色常服,袖口撩至手肘处,腕骨上圈着一根很普通的黑绳,然而衬着分明白净的骨节看过去竟让人觉得挺养眼。
安愉不动声色的坐下,扭头看了他一眼,“怎么想着过来了?”
“正巧路过。”付聿礼低头抿了口杯中的橙汁。
侧脸清隽俊秀,漫不经心落下的眉眼,在昏沉的暖光中,让安愉错觉见到了旧人。
为了显得不那么刻意,她笑眯眯的,伸胳膊拿了一串金针菇,目光又落回他身上,“年轻人多出来走走不是坏事,我们工作室那么多小姑娘是不是。”
“你要给我相亲?”
“也不是不可以。”安愉歪头凑过去,将声音压低,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音量说,“只是觉得我可能更合适。”
付聿礼手上的竹签轻轻转了个圈,薄唇微微抿起些许。
他应该反驳的,有各种借口,可以用各种语气,却在对上安愉含笑的双眸时,愣是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付聿礼的到来让大家更兴奋了些,跟唐僧进盘丝洞有一拼,唯一的区别可能是付聿礼不会如唐僧般表现的拘谨无措,眼前的莺莺燕燕就好似没看到,除非必要不然就不开口。
最开始的高潮过去,后面也就渐渐消停下来。
付聿礼帮忙去烤串,坐在那头拿着工具,轻缓的动作间这种对着炭火干活的工作也成了艺术品。
唐婉怂恿安愉过去,安愉没搭理她。
“水满则溢,攻势太猛烈也是不行的。”安愉手中的杯子里不知什么时候换上了酒。
她酒量还可以,可能心情不佳的关系,没喝多少就有点醉。
唐婉没发现她的异样,还在那头高谈论阔自己的辉煌史。
安愉盯着杯子,晃了晃里面的褐色液体,仰头一饮而尽。
“再给我倒点。”
唐婉要去捞橙汁。
安愉:“不要橙汁,换酒。”
唐婉顺从的拿酒瓶给她满上,一边笑的不怀好意,“是不是打算趁着酒醉干点什么?没事没事,你不用说,姐姐懂。”
安愉心想你懂个屁。
不过这天她确实醉了,没有到断片,就是走起路来腿有些发软,很难走直线。
她靠在大门上,看着其他人一个个结伴走人,唐婉给了她一记眼色,也毫不犹豫的上了车。
真是天下第一好友,这么放心的把她剩给了付聿礼。
这人心大的怕不是装了太平洋吧?
安愉按了按太阳穴,随后额角搭在了金属门框上,传来的凉意让她舒服的眯了眯眼。
“走吧,我送你。”付聿礼说。
他会说这话一点不意外,不管是心甘情愿,还是出于绅士礼节。
安愉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但她没心情去细究,自己也并非要借用酒醉来做点什么。
“我找代驾吧。”安愉摆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