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侯,咱们从哪儿进去?”“西北角,那有一处角门,咱们就从墙上翻过去。石锁,你爬墙没问题吧。”“小菜一碟。”两个人嘀咕着,利用夜色掩护,顺墙根溜到郭宅的西北角,瞅瞅四下无人,侯大壮拿着一根带“钩爪”的绳子,甩到高高地围墙上,拽着绳子“噌噌”几步便爬上墙去。趴在墙头上,侯大壮向院里打量几眼,确定安全无虞,便翻身跳进墙内。他的动作轻盈无声,干净利索。石锁跟在后面,也抓着绳子跳过墙来。他的动作比起侯大壮来,可就差远了。侯大壮把绳索收起来,蹲在墙下,观察了一阵。石锁曾经来过郭宅,小声说:“老郭的正房在前面,顺着这条甬路走过去就是。”两人起身,刚刚往前走了两步,忽然顺着甬路,走过来一个家丁。侯大壮赶紧一拉石锁,欲躲在一个花坛后面,但是石锁的动作没有侯大壮这么轻巧,而且恰恰这个花坛边上的砖块破损了,稍微一碰,“哗啦”一声,花坛掉落好几块砖,散了。那家丁猛地扭头,喝道:“谁?”他看见了两个人的身影。侯大壮心里暗叫:“糟糕!”暴露了。这可真是运气不佳,刚刚进入郭宅,还没来得及行动,便暴露了。侯大壮没有犹豫,纵身便扑上去。“唰,”他的身形快得像一只猴,一跃而上,转眼就到了家丁的面前。那家丁吓得手足无措,嘴里“呀”的一声惊叫,转身就跑,刚刚跑出一步,斜刺里又窜过一个身影来,像“饿虎扑食”似的一跃,将家丁扑倒在地。这人是石锁,他的动作虽然不轻巧,但是很猛,一下将家丁扑倒在地,并且立刻伸出手捂住了他的嘴巴,防止再叫出声来。侯大壮也奔上来,两人像抬死狗一样,把家丁拽到花坛后面。那家丁被石锁捂着口鼻,叫不出声,只是“唔唔”地哼哼,手脚想挣扎,但是石锁的大手掐着他的锁骨,没过几秒钟,便浑身酸软,动弹不得。侯大壮向四周望望,还好,各处房间依旧一片安静,刚才这一声叫,并没有引起院子里的其他人注意。石锁小声喝道:“你敢叫,马上割下脑袋。”“唔……”“说,郭寿昌在哪里?”“唔……”侯大壮在旁边说:“你捂着他的嘴,他怎么说?”石锁这才醒悟,拿匕首抵在家丁的胸前,把手从他的嘴巴上挪开。家丁喘了口气,战战兢兢地说道:“老爷在……斗梭胡。”梭胡,是一种多人玩的纸牌,打法类似麻将。“跟谁斗梭胡?”“一位姓米的客人,还有他太太,还有……大管家。”石锁用匕首敲敲家丁的胸脯,“说,那个姓米的客人,到郭家来,找郭寿昌到底做什么勾当?”“我……不知道呀,小人只是……后堂小杂役,老爷到底有什么事情,我真的不知道,大……大管家也许知道。”这话等于没说,大管家正陪着主人一起打牌呢。石锁吓唬他:“说老实话,否则一刀宰了。”“好汉饶命,我说的是实话呀,对了,四姨太可能知道,四姨太最精明,最受老爷信任……”审了几句,家丁能够说出来的,也就是这些了。一个杂役,不可能知道太多情况。石锁用破布塞住家丁的嘴巴,把他的双手双脚绑起来,塞在花坛后面。然后朝着侯大壮一摆手。两个人奔向四姨太的房间。按照家丁的交代,他们穿过一道甬路,绕过一片花丛,来到后院一间门前有荷花缸的房间前,这间屋子黑漆漆的,没亮着灯。四姨太睡了?石锁冲侯大壮摆摆手,然后自己隐藏在花丛下。侯大壮轻手轻脚,高抬腿轻撂步,来到房门前,拿柳叶刀的刀尖,慢慢插入花格子门扇的缝隙里,一点,一点,慢慢把门给拨开。他对于这些“手艺”,驾轻就熟。抓住门扇,推开。侯大壮刚刚闪身进门,忽然听到头顶一阵微风响动。不好!侯大壮的反应也快,赶紧往旁边一窜。屋里黑漆漆一片,根本就什么也看不清楚,他这一窜,也不知道撞到了哪里,只觉得一团软绵绵的,像是一个人体,而且随着这一撞,什么东西倒了。骨碌碌……侯大壮与那些东西倒在一起。就在他窜出去的时候,有什么东西从空中砸落。“嗡,”一股风声擦过耳边。侯大壮惊出了一身冷汗。怎么回事?屋里有埋伏!难道四姨太知道自己来了,在屋里伏击自己?一个女人家,这么厉害!忽然他又听到耳边“唔唔”响起几声轻吟,好像是一个人被捂住嘴巴,发出来的声音。怎么回事?侯大壮来不及思索,赶紧挥起柳叶刀,朝着后面“唰唰”就是两刀。“当,”刀刃碰到了某件兵器上。此时,侯大壮的眼睛有些适应了,他模糊中看见,有个黑影,站在门边,举着一把刀形兵器,正朝自己砍过来,这个黑影,身材瘦长,绝对不是女人。糟糕。怎么四姨太屋里有埋伏着男人?“唰,”黑影举着兵器,已经砍下,直奔侯大壮的脑袋。要说侯大壮,虽然武功不算高,但是这种狭窄地形下的小巧功夫,却正是他的特长,匆忙中,使了个地趟功夫中的“滚功”,身子一蜷,着地一滚,柳叶刀闪电般地刺出去。一刀刺中那个黑影的屁股。“啊,”黑影吃痛,朝后一躲,见侯大壮厉害,不敢再战,拉开房门,便往外跑,但是他还没来得及迈步,从门外又冲过来一个墩实实的汉子,迎面一拳,打在他的胸口。这一拳,打得结实。黑影登时浑身一痛,一口气没上来,硬生生被打晕过去。……这一拳,是石锁打的。他发现侯大壮进屋之后发生了战斗,不敢怠慢,立刻赶过来,正赶上黑影往外跑,当即截住,一个冲天炮打出去,石锁力大,一拳便将对手打晕了。:()深山密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