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墨几次欲言又止,到底也没说什么。白知夏就回屋去了,守在床边,看着陆晏这幅模样,就忍不住掉泪。
只是眼泪才掉下,就有人拿帕子给擦了。白知夏抬眼见陆晏醒了,忍不住抱怨:
“再三再四的说了,不要上兵器,不要交战上阵,偏就不听。怎么就这样叫人心里不踏实呢。”
她哭的鼻音浓重,陆晏把她抱住,手臂用力:
“我没事。”
说话间就下了床。白知夏忙制止:
“你快好好儿躺着。”
陆晏却单臂将她抱起,白知夏吓得抱住他肩膀,这才发现他用的是左臂。陆晏见她慌张的厉害,才将她放下稍许,抬头凑在她耳边悄声道:
“做给旁人看的。”
白知夏愣怔着,陆晏便将她放在腿上,坐在床边:
“皇上有意让我去西疆督军。这可是得罪人的差事,恩国公才戍守西疆,皇上就派我去。知道的这是为了西泠,不知道的,还当皇上对恩国公是有多不放心。再者外人看着可不觉着皇上是有意定期换防,只当是晋王府失了戍守西疆的差事。这时候我去督军,叫有心人稍加挑拨,只以为是我从中作梗。”
白知夏只忙着看他裹的严实的肩臂,等打开看了,还是有伤的,红肿一片但不严重。她忙不迭从他身上往下爬,咬牙切齿:
“逞什么强?”
谁知陆晏托住她腿,叫她下不来。
白知夏气不过,趴在他颈子下头就咬了一口。
檀口樱唇,又有多大的力气?陆晏却嘶的抽了口冷气,另一支手顿时也上了,双手将她托在身前,往身上贴的更紧,可他身子却僵硬的厉害。
陆晏脸色都变了。
白知夏后知后觉的,发现了变化。
陆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话:
“别,别乱动。”
白知夏不敢动了。
陆晏深吸几口气,将头埋在她颈窝里,好半晌才抬头,朝她无可奈何的笑,手也松开了。白知夏忙手脚并用的爬下来了,接连退了几步,看他正襟危坐的样子。
陆晏失笑:
“至于么。”
他们是做过夫妻的人。
白知夏却小心翼翼:
“这不是怕你难受么。”
毕竟如今什么都做不得。
陆晏掐了掐指头:
“嗯,还有三十九天。”
他算着日子过的,只觉着每一天都漫长的很,实在难熬。
白知夏忽就笑出来。他那副模样,委实太叫人好笑。陆晏眼瞳幽深的望过来,又看了眼窗外,意有所指的,也笑了笑。
白知夏也看了眼窗外,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天都黑了,她是回不去了。
“你,你是要在此处养伤么?”
陆晏笑的意味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