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仍在滴滴答答地流着,渍湿的特殊部位,勾显出个尴尬的形状,他抬眼时正对上她匆忙转开的视线,耳根泛红。
呃,对不起啊~
她再次道歉,不敢看他,又去拿来更多的纸巾。
他只接过一半,抬了抬下巴:你身上也湿了,擦一擦吧。
他没办法不注意到,她的腿上也是水光一片,酒水凝成几股,蜿蜒过膝盖,滴答到了脚上。
她像是才注意到,匆忙低头去擦,大腿、腿缝、膝盖……
他将目光移开,却蓦地看见她晃动的长发间,雪白的脖颈和深凹的锁骨。动作间她的衬衫滑下左肩,里面只穿了件吊带,锁骨末处一枚小小的痣……
突然明亮的刺眼,是场灯亮起,逼他挪开视线。
服务员收桌赶人:不好意思,我们准备关门了哦。
最后几个客人从他们中间穿过,醉醺醺的目光左右打量。
两人分开让路,又在人走后不约而同地站回靠近,才一起开门离开。
外面,不知何时起了大风,温度骤降。
她两只手裹紧着白衬衫,便无暇顾及纷飞的长发,蓝色的海浪在夜色中翻涌。
他站得离她半米,不近也不远,蓝色的发梢时不时会划过他的胳膊,也没有避开。
谁都没说话,偶尔眼神碰撞几下又火速闪开。
如若无意便不该碰撞。
如若坦荡便不该闪开。
风将地上的酒瓶易拉罐吹得作响,她分出一只手将长发按停,仰脸问他:要去再喝一杯吗?补了句:好不容易碰上,也是缘分。
正中下怀,几乎怀疑是碰撞的目光里暴露了意图,他点头:是蛮巧。左右看了看街面:哪里还开着门吗?
远远的尽头似乎有家便利店,但未免太过没有情调,他转而问自己是要什么情调,还是想调情。
我家就住对面,要不要上来坐坐?好酒招待。
转回头,她正指着对街的弄堂,表情淡然得像是没有其他任何的含义,可她的声音却并没有那么平稳,也许只是风吹乱了声响。
她笑笑:至少你可以换件衣服。
他说服自己只是去换衣服,故作轻松地点头答应。
她领他穿过马路,他一抬头,就是风里翻涌的蓝色海浪。
迟来地想起为何从一开始就想到用海浪形容。
她刚染完发后在朋友圈里发了照片,配文是海浪的表情。
那时候,他便觉得很好看。
海浪后头,月亮悄悄冒了头。
今夜,又有了薄荷,又有了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