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迫柳氏卖身获取官场便利,联合周邕向百姓施压剥削金银,在府衙暗箱操作扣留违禁品。」
「桩桩件件,数不胜数,你陈竺可敢对天发誓说一句与你无关!?」
在都察院出来的人,可不是什么白面包子。
御史看着心慈手软,实则审讯手段了得。
他压根没给陈县令再狡辩的机会。
唤了衙役将人拿下,便一纸文书直达天庭。
用最粗暴的方式解决问题。
嘴上不老实?
打到老实便是了!
9
我跟兄长则在第一时间被御史大人保护起来。
此事背后牵扯的达官贵人众多。
单凭我手上那批丝线跟陈县令的供词,都能抓出不少浑水摸鱼的贪官来。
母亲的死因,也从自缢被修正为他杀。
本以为见证父亲被亲手捉拿的日子还远。
殊不知刚受了点刑罚就受不住的陈县令开口第一句就是将他的好同伙供出来。
原来父亲一直躲在午门对面的客栈内,希望通过高处能窥探出公堂内的审讯情形。
唯恐陈县令顶不住压力,时刻准备好带着家当逃跑。
被抛弃的我,失宠的兄长,被嫌弃的平妻在他眼里似乎都不算什么。
夫人可以再娶,儿女可以再生,唯有金银能与他一生作伴。
风平人人羡煞的豪绅,便是这么一个只爱铜臭的男人。
而都察院所属之下的公堂,即便常年不用,又怎能是外人可以窥探的地方呢?
御史大人不过大手一挥,身强力壮的衙役们便齐齐出动将父亲捉拿归案。
用时还不过一炷香时间,看得门外蹲守唠嗑的老百姓都惊掉了下巴。
御史特地派人来问我们要不要见父亲一面。
我跟兄长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出了强烈的抗拒。
应付陈县令已经很累了,我实在没有心情再去面对多一个伤害过我母亲的恶人。
这世间有律法,有天道,做错了事就该遭到应有的报应。
比起去跟恶人对峙让自己添堵,
我还是更情愿跟着御史安排的管事领我们到府中小憩养神。
偌大庭院一下只剩了我与兄长二人。
长时间的精神紧绷在这一刻彻底松懈下来。
我顶着困倦,撑住下巴紧盯着给我洗果子吃的兄长不放。
眼前的周晨,似乎变得很不一样了,
他会护着我,也会站在我身前为我遮风挡雨,
性情没了从前的骄纵,待人处世也张弛有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