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艾尔海森脾气好,有问必答,现在他已经会威胁她了。人果然是一种会得寸进尺的生物。
她有着深刻的感受,还有一点不高兴。于是把罪魁祸首放出来抓在手心里,阴恻恻地看着它们,道:“我喜欢蔷薇奶糊,蘸着它吃肯定也好吃。”
触手打着抖,在她手心里颤颤巍巍,尖端搭着她的手腕,讨好地蹭了蹭。
风笛走进厨房。
等艾尔海森换好衣服出来,听见的就是厨房里锅碗瓢盆叮铃哐啷作响的声音,他两步走过去看这家伙又在干什么坏事,才刚到门口,里头就飞出来一道深色的影子,宛如一道直奔他而来的箭。
艾尔海森下意识侧身避开,然而这道箭却半路上拐了个弯,一下子躲到了他背后,圈着他的腰瑟瑟发抖。
艾尔海森捏着这截触手往厨房里看,正好看见风笛眼神冰冷地举着菜刀,手里还拽着两三条扭曲着想要逃跑的触手。
而在边上的案板上,躺着半截生死不明的触手。地上,被切成块的触手块蹦跶着四处乱跑,纷纷往主体的方向远离,并且看到了救命恩人似的朝他蹦过来。
艾尔海森对看着这荒谬的一幕,唯一的想法是,幸好它们没有血。
他的精神已经被折磨得十分强大了,在这种疑似谋杀又似自残的情况下仍旧能冷静地问:“你在干什么?”
风笛把那三条触手按在案板上,举起菜刀哐哐一顿,触手抽筋似的往相反的方向飞,于是菜刀刀刀落空,砸在案板上的声音响彻云霄。
风笛就在这剁肉一般的声音里凉嗖嗖地说:“我在处理食材。”
艾尔海森:“?”你打算给谁吃?
艾尔海森在立即离家寻求短暂清净和解决这件事达成日后清净之间迟疑了很久,最终他选择后者。
“别处理了,去洗漱。快到时间了。”
风笛遗憾地把菜刀放回原位,然后捡起那些被切下来的触手,随便洗了两下,塞进自己口中。
艾尔海森一顿:“你……”
风笛捏着触手块,吞下去道:“你不能吃的。”
“我没有这个想法。”他看了一眼那些似乎已经失去了生命力的触手块,有些疑惑,“刚才它们不是还能跳?”
“那是残留的力量。”风笛像在吃零食一样一口一个地吃着自己的触手,“在脱离我之后,它们会逐渐对肢体中的力量丧失操控权。然后就不能动了。”
“所以你现在是在回收你的能量?”
“嗯。”她叼着半截触手点着头,粉嫩的口中咬着深色的触手,看上去并不血腥,反而有些诱人的可爱。
艾尔海森低头望了一眼还缠在自己身上、直面同类被吃的触手,伸出手把它解下来,捏在手里,问:“为什么突然把它们处理了?”
风笛恶狠狠地咬了两口触手:“因为它们让你变了。”
艾尔海森扬起眉,想起刚才在门口她说的那句“你变了”,再联想一下刚起床时发生的事情……
他沉默了一会儿,才说:“直接原因不是这个。”
“嗯?”
冤枉它们了?
风笛心虚地看了眼自己的触手。而艾尔海森手里那条得到了申冤的触手也立即支棱了起来,笔直的一根被他掐在手里,虽然只是一条触手,却硬是让人看出了气势汹汹。
艾尔海森冷眼看着它理直气壮:“但确实是因为它们。”
触手呆了一下,又软下去,贴附在他手臂上,软软地撒娇。
艾尔海森反手把它扔了回去,风笛一把接住这条触手,嘴一张就咬掉了它的脑袋,再几口下去,这条触手半条手臂的长度消失得无影无踪。
风笛泄过气,把残留的触手收回体内,才继续问:“直接原因不是他们,那是什么?”
艾尔海森转身出厨房:“还不到你能知道的时候。”
风笛紧跟出去:“那我什么时候能知道?”
艾尔海森道:“等你接触了更多的人、了解到更多与人有关的知识后。”
什么意思?她懂得还很少很少吗?
风笛又想把自己的触手抓出来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