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还是不出意外的如约而至了。
由于秦弈中途因为受伤而耽搁了一些时间,管事官员“好心”的给他凑了个整,一个月,按照梁律规定,休一补三!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无奈之下,秦弈只好咬牙补上了三个月的徭役,也不知是不是他上辈子做了什么缺德事儿。
就当他再去询问管事官员能不能离开时,意外却并未放过他。
梁王下诏,所有在册徭役均需再多服一年徭役。
怎么办?继续服呗!
说他没骨气也好,软骨头也罢!
骨气?硬骨头?那都是什么东西?
是顶撞监工被活生生打死的骨气?
还是被丢到荒山野岭还能崩掉野兽几颗牙的硬骨头?
想死很容易,可那却没有任何意义。
他死了以后谁来给他爹养老送终?
秦弈只好含泪又服了一年徭役,尽管他已经是万分小心,但在服役的过程中还是不可避免的受了几次伤,纵使他无比倔强的想要带伤上工。
可身体却发起了严重的抗议,没办法,然后那管事又“好心”的给他凑了个整。
就这样,秦弈愣是整整服了近两年零七个月的徭役。
可徭役期满,终获自由的秦弈,看着四周那陌生的环境,眼中却又不禁升起一丝迷茫。
这身在异乡又身无分文的他,该如何回家呢?
看着路边的乞丐,秦弈陷入了沉思,默默做出一个足以将老祖宗气得爬出棺材板儿的决定。
没错,就是当乞丐!
历经两年零七个月的徭役,又是近五个月的乞讨赶路,这眼看他都要回到村子,回到家中,意外却仿佛是看上了他一般,死死地纠缠着他。
秦弈又被抓徭役了,尽管他一直在跟差役解释说他几个月前才刚服完徭役,还将凭证拿出来给差役看。
可在看守徭役时眼睛无比雪亮的差役,此时却仿佛成了瞎子一般,对其视若罔闻。
那差役压根就不带搭理秦弈的,如今他们押送的队伍里有人跑了,到地方如果人数不对。
那遭殃的可就是他们,如今这自己送上门来的徭役,他们怎么可能将其放过?
就这样,又服徭役又当乞丐,整整三年都在朝思暮想着归家的秦弈,却在即将回到家中时,又被官府抓了徭役。
“停下来,咱们也歇歇!”
领头的差役头子对着身旁的差役吩咐一声。
听到休息俩字儿,满脸颓然的秦弈一屁股坐在地上,耷拉着脑袋,他现在只想一个人静静。
“这家伙可真能折腾。”
“不过只是先一步进村沐浴,才一会功夫,就被官府抓了徭役。”
秦弈不知的是,在远处山坡上,一抹如雪的白衣,正望着他的方向,叹息连连。
宛若空谷幽兰一般的清音中透着一丝无奈、嗔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