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长相干净的男孩子,边哭边说他要去做丧尽天良的事,这事怎么看都透着违和与诡异。
“小兄弟,你能说清楚点吗?”文件询问。“我过会儿要去放一把火,把刚出生的两个孩子烧了。”话音里带着浓重的哭腔。
这话一出,市里的几个人脸上都凝重起来了,看样子男孩子并不想做,但又不排斥去做。好歹是两条人命,难怪男孩子会哭。
“小兄弟,跟我们具体说说是怎么回事吧!我们看看能不能帮助你,就算不能帮助你也可以帮你们想想办法,毕竟一人计短,三人计长是吧?”文昊搬了把椅子坐在男孩子的对面。
在男孩子断断续续的讲述中,大家知道了事情是怎么回事。
男孩子所在的县叫黄山县,不富裕但也不是特别穷苦的地方,比黄山县穷苦的的地方有的是。
县里人家都很穷苦,一家人勤勤恳恳的一年到头除了税也就能混个半饱。这条件在黄山县算一般的,就是放在历史长河中,在整个封建社会中大多数人都是这条件。
在封建社会没有计划生育,也没有避孕措施,这就导致身体健康的夫妻可以一年生一个孩子,第二年或者第三年就又能再生一个。如果不计算死亡率的话,身体健康的夫妻一辈子生七八个,十来个孩子轻轻松松的。
生第一二个可能是惊喜,第三四个有点勉强,第五六个就很够呛了。再生其他的孩子就是无力扶养,送人都没人要,因为大家情况都差不多,你家孩子多,我家的也不少啊!
如果后面生得是男孩的话,有的人家咬咬牙就养了,实在养不了,送人的话也有人家愿意接手,毕竟在哪里都有生育困难的夫妻。
而女孩就只剩下被丢弃的命运了,丢弃在路边指望有人善心捡回家去养,那是不可能的。
那些丢弃在路边的女孩,不是被野狗拖走了,就是等断气被乌鸦什么的食腐动物啄食,刚开始百姓看了不忍心,但又无力改变。
后来也不知道从哪里兴起修建女儿塔,修建一座一人多高的塔子,让那些野狗够不着,塔眼也不能修大了,要防止乌鸦啄食。只能修一个刚够放一个婴孩大小的洞眼。
而男孩要干的事就是放一把火把刚生下来的孩子烧了,以防被蛇虫鼠蚁啃噬。
昨天又有两个穷苦的男子跟他说,让他帮忙烧了,让她们少受点罪。说到这里,男孩子又开始哭了。
其实在华国历史上也出现过类似的事情,当地县令也没有办法,而上面的统治者也无力,或者说不愿意为这事付出太多的代价。
蒋老说:“小兄弟,按说这事不会让你一个小伙子去做啊?”
“是啊!老先生!”男孩子看了眼蒋老。
“以前做这事的是一个瘸腿,瞎了一只眼睛的孤老头干的,老头姓吴,我也不知道他叫什么?我在大概五岁时流落到这里,吴老头收养了我,凭着乡亲们的一个鸡蛋,一把野果还有两亩薄田把我拉扯长大,前两年老头去世,我就从他手里接过差事。”
“刚开始我下不去手,不敢亲手结束她们的生命,我先在家哭了好久,到了塔前依然下不了手,我就把她们抱回家养,也不知道是我的方法不对还是饿死了的,我抱回家六个孩子就活了两个,还被我养成了大头娃娃。”
能指望一个十多岁的男孩子有什么养育经验?